窗外的阳光有些暗淡,楼下的树影在摇摆,像是要起风了。
豪宅自带的健身房里,贺公子光着脚,穿了一条黑色的搏击短裤,上身赤果着,露出健壮的肌肉,和结实的线条。
看得身为五岳会大总管的裘爷,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毕竟,现在挨打的是他。
裘爷最怕的事情,就是跟贺公子打拳,每次打完拳,他都得在家躲个好几天才能出门。
但是贺公子生气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找他打拳。
“噗!噗!”
一记左勾拳,又一记右勾拳,连续两拳击打在裘其峰的脸上,终于让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嗯,可以躺了!
于是他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他的脸上青的红的混成一片,眼皮子肿得像扣了两颗咸蛋,要是换换发型就能直接演咸蛋超人了。
“起来!”
贺公子对拍了下自己的拳套,冷声对裘其峰说道。
他显然是把裘其峰当成秦艺打了,说起来他很想现在就把秦艺叫过来,跟他单挑一次,哪怕是先让他出三拳都行。
他发誓,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他这金拳套杯校园搏击大赛业余组亚军就算白拿了!
裘其峰赶紧求饶,“贺总,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能再打了,真不能再打了!”
“起来!”贺公子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
裘其峰怨毒地看了贺公子一眼,心里骂着“小畜生”,恨不得上去把他耳朵咬下来。
他当然可以不起来,甚至暗暗拍下这段视频去告贺公子的故意伤害。
可这么一来,他这娱乐圈的“土皇帝”肯定是当不成了,然后很多快乐就再也体会不到。
比如和林婉秋“秉烛夜谈”的快乐,或是让那些在台上集万千星光的“大人物”,在他这个半文盲跟前卑躬屈膝的快乐。
跟那些快乐比起来,这点痛苦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于是他又顽强地站了起来。
动手吧,儿子!
爸爸的快乐,你永远体会不到!
噼里啪啦......
贺公子终于发泄够了,气喘吁吁地躺在按摩椅上。
摘了拳套,看了眼死狗般躺在地上的裘其峰,他问道,“三首歌必须都用,这是王钊跟你说的?”
裘其峰擦拭着眼角的血迹,说道,“是的,他说艺协这边也没办法,今年是战略实行的第十五周年,他们不想把歌会搞砸。”
“嚓!”贺进荣不屑地骂了声,然后阴沉沉地笑道,“一群傻X!堂堂艺协,被一个十八线小歌手牵着鼻子走,一点骨气都没有!”
裘其峰讨好地说道,“是啊,我也跟他们说了,咱们那三首歌也不错,何必非用那小子的?咱这么被他拿捏,传出去以后还怎么管理艺人?”
贺公子听完,像是被刺到了某跟敏感神经,拿起拳套就朝裘其峰砸去。
感觉不解气,又上去踹了他一脚!
然后吼道,“什么是咱?你听好了,艺协是艺协,五岳会是五岳会,他们没种是他们的事!”
裘其峰赶紧点头,“是是是,确实!确实!”
......
云舒院会议室,气氛凝重。
王钊脸色阴沉至极,眼神刀子似的看着秦艺。
“把评审重新叫回来?我没听错吧?”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他冷声道,“秦艺,我们已经同意让你上三首歌了,你还想怎样?”
虽然明面上没有一首歌是秦艺的,但是王钊跟五岳会穿同一条裤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三首歌都是秦艺写的呢?
秦艺淡淡一笑,“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想请教他们,这歌之所以落选,到底哪里不如《残桥》。”
“你那是请教?”
王钊当场暴怒,一拍桌子,直接点破道,“你那是羞辱!你见他们,无非是想展示你胜利者的姿态!你有没有想过,你让艺协帮你召集他们,将置艺协于何地?你这么做,最终羞辱的是谁?”
秦艺耸了耸肩,心想我羞辱的就是你们!
因为你们太蠢!
当资本疯狂打压艺人的时候,身为艺协,你们但凡有点良知、有点追求,就算不为艺人撑腰,也至少该居中协调,争取平息事端。
如果这样,自己或许还会多多少少尊重下艺协,甚至会考虑,如何与艺协搞好关系,争取更多的支持。
可你们偏偏选择一边倒,直接帮资本!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反正都要被打压,干嘛不羞辱你们?
只准你们打压,不准别人反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从现在起,秦艺要做的,就是不断反抗,不断挑战五岳会和艺协的权威。
然后让所有人看到,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能在这个圈子,过得很好!
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人加入他的阵营,跟他一起反抗。
当人数足够多、发声的力量足够大的时候,就是官方准备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秦艺便又风淡云轻地说道,“那是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