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尖尖将图纸卷起来递给一旁的青铜,并不正眼看这说话的人。
“怎么就不吭声了?”那男人又继续追问道。
李尖尖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很客气,也让人觉得很有距离。
“现在的状况大家心里都清楚,王家是打定主意要七里沟这片地的,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来争论这些有何意义?”
李尖尖对上他不服气的目光,冷笑了声,“女人怎么了?女人就应该低三下四,就应该做免费佣人?”
见那人不搭话,李尖尖又继续说道:“什么男主外女主内,我是从来不信奉这套的,若真是夫妻,自然是相敬如宾,共同进退的。”
李尖尖看着气氛沉下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今天吃过晚饭后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吧。”
李尖尖的心还是有些悬的,可现在是火烧眉毛她已经踏出这一步了,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睡不着?”
李尖尖坐在院里的石阶上,回头看向吴寡妇,轻嗯了声。
吴寡妇在她身旁坐下来,“青铜和团哥都睡沉了。”
“嗯。”
李尖尖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次去七星镇见了家妹,可有问道关于贺先生的下落?”
李尖尖的头又低了一些,如实相告,“没有,仔细打听了一番,没有下落,孟儿也说贺予安没去找过她。”
吴寡妇沉默了半晌,也捡了好听的话来安慰她,“王家盯得紧,老村长的死跟王家脱不了干系,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李尖尖不愿再花费时间琢磨这件事,想的多了,也是凭添烦忧。
她长舒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走!睡觉去!明天还有大事要做。”
好在搭架子都还算顺利,李尖尖同村里的女人们把种子用湿布蒙起来催芽,男人们则等到深夜时分,暗河水流涌上来了,用桶挑水储存在大缸里头。
一连近七日,都风平浪静。
可越是如此,李尖尖心里就越毛躁。
“今晚不用再担水了,你等着他们上了山,再悄悄告知。”李尖尖看着这水缸淡淡道。
青铜踮脚,趴在缸边看了看,“这点水明天肯定不够用。”
李尖尖又说道:“让村里身强力壮的牵了狼狗守在土地边,若是有外人来,就放狗咬他们。”
青铜手里捏着一根木棍,戳着地上的蚂蚁。
“你会不会太紧张了,能有什么事。”
“提防一些总是好的。”李尖尖今天心里特别慌,不好的预感像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去。
一直到后半夜,院门被敲响,李尖尖本就辗转难眠,这会被惊的一身冷汗。
她拖沓着鞋快跑出来开门。
“孟儿?”
李尖尖忙抓住她的手细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李尖尖拉着她进屋,将她来回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贺孟儿的眼眶噙着泪珠,声音哽咽,但又不想吵醒旁人,所以忍着声道:“不是我,是大哥。”
李尖尖凭借着她的反应也猜出了几分。
“贺予安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