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的功夫,就看到被刮过的地方红了一大片,再久一点颜色加重,起了痧。
“好了。”贺老母抹了一把汗,长舒一口气。
李尖尖又小心将团哥的衣裳穿好。
小团子拉着她的衣裳不肯放,嘴里叫着她,“娘亲……娘亲。”
李尖尖将他抱紧,轻拍着他的肩头,“别怕,团哥别怕,娘亲在呢。”
小团子靠在她怀里,难受的扭动了一下,随后“呕”的一声,将肚子里的东西通通吐了出来。
“哎呀,我的天爷啊!”贺老母着实被吓到了。
李尖尖忙出声宽慰她,“娘别怕,要真是积食引起的发烧,这会把东西吐了就好了。”
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团哥的脸色看起来也缓和了些。
那小手依旧抓着李尖尖的衣裳不肯放。
“娘,你到孟儿屋里睡吧,我守着团哥。”
贺老母不放心,“不了,我就在这儿眯一会,你要是有什么我也好照应你。”
李尖尖劝说不过她,只能应下。
团哥病着,李尖尖抱着他哄睡,一夜没有合眼。
天微亮时,贺老母撑着精神起来,“尖尖啊,把团哥放在床上睡吧,你也赶紧眯会。”
“好。”
“我去煮早饭。”
贺老母从屋里出来,正遇上贺予安起来。
“娘,李尖尖在你屋里?”
贺老母忙拉着他往厨房去,低声说道:“昨晚上团哥高热不退,尖尖一直守着呢,孩子可怜啊,烧糊涂了嘴里头直叫娘,尖尖丫头也是个心软的,抱着孩子也舍不得。”
“这会好了吗?”
贺老母点头,“吐了一阵,把那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过了一阵就退了。”
贺予安打了水来洗脸。
“予安。”
“诶,娘你说。”
贺老母捡了土豆洗干净放进锅里,语重心长说道:“团哥喜欢尖尖,尖尖也喜欢团哥。这后娘可不好当,她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嗯。”
贺老母又不放心的往门口张望了一阵,又低声对贺予安说道:“可……不是娘自私多嘴,团哥到底不是你亲生的,你和尖尖还是要要个自己的孩子。”
贺予安搓帕子的手停顿了下,“再说吧。”
贺老母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劲,见贺予安端水要走,她一把将他拉住了。
脸色严肃质问道:“你跟娘说实话,你和尖尖怎么回事?”
贺予安撇嘴道:“没事,挺好的。”
贺老母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尖尖丫头是嫁过,可她那是正儿八经的嫁人吗?那不是她后娘把她卖给人家冲喜吗?她嫁的都是些将死之人,儿子,她进我们家门,娘可看过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贺老母长叹一口气,“即便是,她不是,可她这样的好姑娘,你还想什么?”
贺予安将手里的盆子放下,坐了下来。
贺老母拉着他依旧不肯松,“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嫌尖尖长得不好?”
“我是那种肤浅的人?”
贺老母有些着急,一口气上不来,又一阵咳嗽。
贺予安忙起身替她拍背,“娘,你别着急,你有什么话慢慢说。”
“那……咳咳咳……你为什么?”
贺予安语塞,“这事,又不是吃饭睡觉,这……”
贺老母皱眉,心想她儿子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他身体不行?
不应该啊,她儿子壮的跟头野牛似的,她还怕他不怜香惜玉,累坏了李尖尖呢。
“你……”
贺老母也不好明说了。
“行了,行了,你去守着团哥,让尖尖丫头休息会,我来煮饭。”
没睡好,整个上午,李尖尖都有些头晕脑胀。
团哥吃了些清粥又睡了。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贺老母的话到嘴边,又实在问不出来。
“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老母摆手道:“没有,没有。”
她忙把话题转开,“哎呀,要不我说尖尖丫头能干呢,你看这百解草种在这水里头长得多壮。”
后院没养猪了,那圈李尖尖收拾出来,用竹席做遮阳,保持里头的温度,屋里的土保持湿润,也有降温的作用。
将竹子从中间劈开,横着挂起来,里头装上水,那百解草就间隔开放在里头。
“最近天气太热了,只要有水降温,这草存活率很可观。”
李尖尖总觉得贺老母心不在焉。
“贺予安,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觉得她最近脸色很不好,心里头装着事一样。”
李尖尖看着他,他肩头已经被磨破了,这会解腰带都费劲。
李尖尖将药酒放在旁边,“我来吧。”
贺予安站起身来,李尖尖替他解腰带。
他又觉得腿软,所以伸出手撑在柱子上,李尖尖就这么被他圈在怀里了。
她解开腰带,抬头看着贺予安,才察觉到二人的距离这么近。
贺予安沉闷的坐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