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尖尖心想,贺予安窝在这七里沟到底是大材小用,委屈他了。
就今天这些糟心事顶在他头上,他也能说服自己睡觉,而且睡的鼾是鼾,嗝是嗝的。
李尖尖扶额,甘拜下风。
有贺予安这阵势在她耳朵边此起彼伏着,李尖尖愣是熬到天边都出鱼肚白了才睡着。
所以,清晨那鸡窝里头的鸡扯着嗓子叫了一炷香的时辰,也没能将她叫醒。
贺予安有些头昏脑涨的看着她。
她半张着嘴睡的香甜,嘴角的口水打湿了半块枕头。
贺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把目光落在李尖尖身上。
她倒是不客气,冷了直接把全部的被子都裹在身上,愣是一点渣子也不给贺予安留。
贺予安长叹一口气,翻身下了地。
“予安啊!快叫尖尖起来吃饭了,今天早上蒸的她喜欢吃的芋头。”贺老母道。
贺予安回头瞥了一眼正酣睡的李尖尖,转身道:“给她热在锅里,她还没睡醒。”
一家老小才坐下准备吃饭。
这贺予安一口芋头还没放进嘴里呢,那院门又被敲得乒里乓啷。
贺予安烦闷极了,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了。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嘴里没好气,黑着脸开了门。
还不等站稳脚步,两只死鸡就从外头丢了进来,扔在贺予安的脚边。
贺予安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用脚将那死鸡踢到一边去了。
“你们贺家到底给个什么说法!今日不把李尖尖交出来,这事没完!”
“胡搅蛮缠?”贺予安的语气淡漠。
“贺先生这么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那人又指着地上的死鸡说道:“这事可不止我一家遭殃,如今七里沟家家户户的家畜都死了个干净,好几家养牛养猪的,也不行了!李尖尖就是灾星!她必须滚出我们七里沟!”
贺予安连连摇头道:“二牛哥,我一向以为七里沟你最聪明了,可惜啊,可惜啊,俗话说……这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可明白?”
那二牛是个莽夫又是个没半点墨水的,哪里听得懂贺予安话里头的意思。
只摆手道:“你别跟我拽这些酸词!今天必须把李尖尖交出来!”
不多时的功夫,其余的村民也陆陆续续的来了,贺家小小的几间房屋被团团围住。
今日本就是阴天,这样的架势底下,更显阴沉。
李尖尖本在睡梦中。
只觉得这梦可怕极了,身后漆黑不见五指,可她背后汗毛竖起,一阵阵的冒冷汗,仿佛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后头追赶她。
所以,她不停的往前跑,一直跑。
忽而,脚下一空,整个身子不停的往下坠!
“哎呀!”
她摔到了地上,摔得呲牙嘞嘴,也把她这点瞌睡给摔没了。
缓和过来后,李尖尖听见了院子里头的声音。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外头的人。
说真的,她一个十八线开外的美妆博主,到猝死那天都没这么多粉丝。
哎……
伤心的往事不必再提。
如今她算是知道“从心”二字怎么写了,只在心里盼着贺予安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