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尖尖摆手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没事。”
贺予安起身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你问她她哪里知道,上次发烧烫的跟个开水壶似的,她也说她没事,我这会去南水村找张大夫来给她看看吧。”
贺老母则是满脸担忧,她沉默了一阵说道:“那看畜生的医生能看好人吗?”
“大概行吧……行医治病总有相通之处吧。”
李尖尖汗颜,贺予安这到底是关心她还是想法子害她呢?
“我没事,别麻烦了。”
她的话音才落下,贺予安的手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因常年劳作他的手掌心里有老茧,粗糙极了。
李尖尖有些不自然的同他拉开距离,眼神之中有警惕之色。
贺予安淡淡道:“倒是不烫,想来是近端午了,天气渐热,食欲不佳吧。”
李尖尖见他给了台阶,自然是立马就下的,所以也符合道:“对对对。”
贺老母依旧语重心长的劝说她,“尖尖啊,就是再没有食欲也是要吃些东西的,这人是铁,饭是钢。”
李尖尖只是赔笑脸,倒不多说话了。
贺老母只当她傻劲儿又犯了,也就不同她多讲了。
贺孟儿煮了素面过来。
饭间贺予安说起之前的事。
“那你这活丢了可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呗,正好这两天忙起来了,别人家的秧苗都栽了,我们家还没翻田呢,那地里头的豆角也该插架子了。”
贺老母拧着眉头道:“你心里头就放得下?”
贺予安搅拌着面条,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嘴里的话说的轻松,“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谁不知道你教的好,那这个孩子个个都喜欢你。”
贺予安只是轻笑了两声,没再说别的。
李尖尖用眼神的余光打量着几人的神色,心里头又有了新的打算。
夜里,李尖尖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那院墙似乎有动静。
她轻推了推身侧的人,低声道:“贺予安,贺予安,好像有人在外头。”
贺予安扯着呼噜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李尖尖心里涌上一阵不祥的感觉,所以起身查看。
她趴在门缝上,果真看到一人影翻墙而去。
会是谁呢?
莫不是王家的人前来报复?
李尖尖一想到这里便心惊胆战起来,哪里还睡得着。
第二天她自然是盯着黑眼圈面对贺予安。
“做贼去了?”
她无精打采的看着他,甚是疲惫的点了点头,“的确有贼,不过……”
话还没说完,贺孟儿就来砸门了,嘴里大声嚷着:“大哥!大哥!你赶紧起来看看,那老母猪似乎是病了,倒在地上直抽抽呢!”
贺予安一听这话,顾不得旁的,拖沓着鞋子就往外头去了。
李尖尖反应过来,原来昨夜那人是给贺家的猪下药了!
她靠着门框站着,眼看着贺老母焦急的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
团哥虽年幼,可心里也明白那头老母猪的金贵。
每年靠着那母猪生的崽子,贺家也能多些收入。
那头老母猪可值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普通客栈伙计三四年的工钱了。
如今这老母猪病了,贺家的人就跟家里头遇了丧事一般,只差披麻戴孝了。
即便如此,贺老母也招呼着自家女儿煮了早饭。
贺予安看过那猪以后就往南水村请刘大夫去了。
团哥是个心疼人的孩子,拿了两块大饼塞给他爹,暖心说道:“爹爹路上吃,别饿着胃才是。”
李尖尖咬着筷子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昨夜的事讲出来。
贺老母一口饼子哽在喉咙上好半天咽不下去。
贺孟儿端了稀粥奉给她,恭敬道:“娘,喝口米汤顺顺吧,我看这猪病的蹊跷,平日里头就跟养孩子似的养着它,怎么突然就病了……”
李尖尖见势忙顺着她的话说道:“昨天晚上有人翻墙进来了。”
她表情自然,就像再说一件平常的事一样,津津有味的咀嚼着饼子,倒让人瞧不出她与平常不一样。
贺老母气的拍桌子,“天杀的!肯定是王家的人!虽说是家里头有万贯家财,可这钱来的也是不干不净,黑心肝的东西!竟在背后耍这些阴招子!先叫人欺负了我媳妇,又叫我儿丢了活,如今……哎,竟使出这下三滥的招数!只求着哪日阎王来了,将他收走罢了!”
贺老母骂的脖子根都红了。
一口气哽着上不来憋红了脸,直咳嗽。
贺孟儿只挑好听的话来宽慰自家母亲,“娘,大哥去找刘大夫了,那刘大夫看畜生是出了名的圣手,一定有办法的。”
李尖尖心想这事只怕没这么容易。
果不其然,贺予安跑了个空趟,那刘大夫家里头的人说他出门看诊去了,还没回来。
这一下算是把贺家人的心都给丢进冰窖里头了。
一家人坐在门槛上,一个接一个的唉声叹气。
到了李尖尖这里,她突然起身往屋里去了。
贺予安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