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顾谨向来都不是个冲动的人,但一把抓过盒子捏成一团,他突然站起来了:“林悯先生,您太过分了吧,居然在这儿生产假药,我们代表慈心厂,现在就要打假。”
林悯听人说顾谨是个教授,博士,斯文人,心说这人怎的如此冲动。
他转身就要进地下室,吼说:“绝对还有药,我要给工商局打电话,投诉你们卖假药,我还要给公安局打电话,报警,报案,法办你们。”
地下室里其实已经没有药了,但林悯不可能叫他随随便便就这么冲进去,他用日语喊:“拦住他。”又用中文说:“顾谨,你没必要如此冲动。”
顾谨突然就举起拳头了:“怎么,你们这是想打架不成?”
“这盒子也许是前任房主留下来的,我敢指天发誓,这儿没有药。”林悯说。
林珺是以为真有药,她已经气的控制不住自己了,起身就往地下室冲:“有没有,你至少得让我看一眼。”
林珺往前,保镖就堵她,林珺再往前,保镖居然用胸脯来挡。
她一把就搡过去了:“旧社会的狗奴才啊,你他妈给我让开。”
保镖顺势一把扯过林珺的胳膊,警棍一开,居然要滋她。
半夏和法典给这突如其来的乱子吓到了,一起喊:“妈妈。”
而同一时间,王剑锋拔了枪,说:“林老先生,这可是我们蓝国地盘,红旗下,甭玩您道上的那一套,林珺是您侄女,一家人吵架,您居然让外人攻击她,威胁她的人生安全,这不对,我可以法办你的。”
林悯也是先抑后扬,此刻剑拔弩张,他当然得让步。
示意保镖放人,顾谨已经跑起来了,林珺也跟着跑,保镖们呼啦啦的,也一起跟着跑了,当然,林悯随后,王剑锋举着枪,也跟下去了。
半夏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也想跟,但法典摁止了她。
“他们怎么啦,吵架啦?”半夏小声问。
法典扮个鬼脸,说:“没事儿,他们捉迷藏呢,咱玩咱们的。”
半夏觉得不太像,但只要有法典哥哥陪着她,她的心就是安的,她想试试看,秋田犬会不会作揖,于是双手抱着点了起来:“恭喜发财。”
这是蓝国特色,狗狗当然不会,但它尝试着举起了两只小爪爪,卖力的学着。
半夏扬起手,示意狗狗两脚独立,咦,它立刻前踢腾空,给她走了一圈。
半夏太开心了,一伸手,这会狗狗一个猛扑,直接把她扑地上了。
林悯抽烟的,抽的是雪茄,他走时没有带走雪茄盒和打火机,法典侧首,看大门上有俩保镖,正门上有俩,但都没有注意室内,抓起打火机雪茄盒,给狗狗闻了闻,再摇了摇它的爪子。
这时地下室里传出一声声的吵闹声来,半夏担心妈妈,想跑下去看,可是狗狗在嗅过打火机后吠了两声,突然扭头,朝着楼上跑了。
法典一把拽起半夏,不由分说,也跟着狗狗一起上了楼。
乍一下楼,林珺迎上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年人,穿一件白T恤,长得还挺好看,有一双丹凤眼,整个人带点女气,媚兮兮的。
林悯留在国内留有一张照片里,有一张是他和林大娘,小妾三个人一起照的,那个小妾就是这样的桃花眼,只一眼,林珺明白了,这位就是小林阿西。
林珺以为他是个傻子,因为他一直在笑,不停的笑。
她一把推开这人,打开一间门,见是空的,再打开一间,还是空的。
啪啪啪的,打开第三间屋子的门,一股浓烈的奶腥伴着重金属的味道。
小林阿西脚步虚浮,在用日语问他爹:“爸,这是怎么了?”
林悯摆了摆手,用日语说:“一点小乱子而已,无妨。”
林珺看地上全是盒子,想的是,哪怕能搜出一枚药来,自己就可以控告林悯了,所以她扑地上就开始拆药盒了。
但她拆着药盒,越来越觉得小林阿西像个傻子,因为他笑的前仰后合的。
突然,顾谨递过来个手绢儿,说:“把嘴捂上。”
林珺恍然大悟,小林阿西不是傻,他是在焚毁药物时吸多了,然后吸嗨了,所以才一直不停的笑。毒.品啊,小林阿西自己都吸嗨了,试问,把它给孩子们吃,那不是喂毒吗?
林悯还是一惯的弱,不停的说:“珺珺,真的没有药。”
林珺才不信,她寄希望于,哪怕能够找到一颗药,就可以送林悯父子坐牢,两只手不停的拆着盒子,撕不开的,索性就拿脚踩。
顾谨也在帮她,一个个的,不停的拆着,扒拉着盒子。
林珺站起来,冲出门,找到厕所,就见墙角摆了个铁盆,马桶里留着残渣,显然,药已经给林悯烧的干干净净了。
一无所获,她站在走廊上,既失望又气愤。
没有在这儿搜出药,光凭外面的,山鸡的证据是不够的。
可她已经闯进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林悯其实早有所料,也知道天塌不下来,自己兜得住,此时只顾着撇清自己,说:“这包装大概是前任房东留的,我们真不知道它是用来干嘛的,跟我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