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柠看了一眼盛希杰离开的背影,就径直往房间走去。
门刚打开,乔清柠就被身后的人推了进去,撞到墙壁,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强行扳过她的下巴,白皙的脸颊上印下了红白交错的手指压痕。
男人英俊的脸上渗透出来的一种难以名状的阴森,眸底翻滚着墨色的阴鸷。
“乔清柠,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别勾引他们。”
乔清柠敛着眉头,薄唇紧抿,良久,才噙着这两个字,“他们?”
低低嗤笑,笑意还夹带着几分明显的轻佻,“你要是晚一点过来,说不定,你见到的就是我们爱得难分难舍的情景了,多可惜啊,还是来早了一步。”
“你还真是够贱的。”
乔清柠被他用力甩到地上,嫌弃的表情让人难以忽视。
她轻嘶了一声,挣扎爬起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扶着一旁的桌子才堪堪站稳。
体温才刚降下不久,身体本就虚弱,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看着顾言之阴鸷的面容,她心底翻涌着蓬勃的恨意,眉角眼梢都卷着浓重的嘲讽。
“我是够贱的,顾言之,那你呢,今天躲在一旁看我拍戏,是不是看得很精彩?我还要再拍十场戏,你要不要每一场都过去,接着让我在水里泡一天,然后在雪地里跪一天?”
她又不傻,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梁立对她态度前后的变化,就让她起疑,后来看到路边的那一辆车子,就已经确定了。
当顾言之撕掉那层恩爱的假象后,确实会那样对她。
这一点,前世就已经被证实了。
见他脸色极难看,就跟被人当面扯下遮羞布一样,乔清柠心底有说不出的痛快。
“女人跟男人说话就是勾引,简直是要笑死人了,顾言之,你自己心思狠毒又龌蹉就算了,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顾言之往一旁的沙发坐下,点起一根香烟,白色烟雾在空气中缠绕。
乔清柠眯着眼看他,本以为他刚才甩门就走的,却没想到这会儿坐下来了,一时间搞不懂他的心思。
抖了抖烟灰,顾言之才看向她,“乔牧林早上过来找我,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乔清柠没搭理他的话,他又继续往下说:“他告诉我你怀孕了,三个月了。”
乔清柠喝水喝到一半,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然咳了起来,扯了一旁的纸巾,低埋着头,手忙脚乱地擦着。
仔细听着顾言之吐字清晰地说道:“他想用宝贝外孙的秘密来换跟顾氏的一份合同,你说他是不是太天真了?”
微顿,嗤笑一声,“怀孕三个月?你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乔清柠依旧埋着头,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迹,动作又慢又缓,似乎等水迹都干了以后,才抬头看他,拨了一下随意披散在身后的卷发,配上头顶的灯光,溢出几分妩媚蛊惑的气息。
“所以,顾少过来这一趟,是想要确认我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还是为了提醒我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配怀上你顾大少爷的种的养女?”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要是怀上野男人的种,我说不定会留下,但,那孩子要是你顾言之的,你就要去医院捞了。”
“乔清柠!”
顾言之压着眉宇间的怒火,朝她吼了一声。
白烟依旧缭绕,却一下子被按熄,开始变得稀疏,顾言之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夹带着愤怒,又隐隐藏着一股她看不懂的情绪。
乔清柠重新给自己添了一杯水,有些好笑地道:“你自己心里头有一个宝贝疙瘩,还想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顾言之,不是所有的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尽的。”
顾言之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表情,她记不清了,但门上落下的那一拳倒让悬着的那一颗心彻底落下了。
强装的镇定尽数落下,捧着水杯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乔清柠半瘫痪地靠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乔父的电话在昨晚凌晨的时候打过来的,她当时才刚被好心人载回去,浑身都透露着疲惫,再加上,电话里说的无非就是对她的说教和苛责,她随意应付了两句就挂上了电话。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乔牧林会找上顾言之,还想拿那样的消息做交易。
现在最重要的是,也只最头疼的是,她怀孕的消息怎么会被人知道?
她明明已经删了医院里的记录。
等等。
若是前世乔牧林也知道这件事,也跟顾言之提起过这件事,那她当时的流产究竟是……
一股冷汗沁出,瞬间,整个身子,从头到脚都泛着冰凉。
不对不对,凭着顾言之对她的怀疑,他不可能让孩子活那么久,估计早就将她绑到医院打掉了,不可能花心思制造什么意外。
前世的记忆交错相叠,思绪辗转了许久,乔清柠得不出一个所以然。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顾言之是真的不相信她,打从心底里的不相信。
从横店里的故意针对,到来酒店的质问,估计都是顾言之的试探,毕竟,他不相信那会是他的孩子。
算了,不相信就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