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脂粉铺老板居然点头哈腰地,继续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地说:“哪里,夫人简直是沉鱼落雁,小人的意思是,国师本就不是寻常人,夫人能被国师宠爱,自然也不是凡人,您啊,就是那月上仙子下凡来,用了小人店里的亮颜泥,能让夫人更加明艳动人。”
温蔓揉了揉额头,“行了,这些我会用的,你也下去拿银子吧。”
“小人谢过夫人。”
这人终于走了,温蔓着实松了口大气,继续拿着这些价值连城的首饰在冶儿身上比划。
冶儿从刚才就开始惶恐,一直没出声,是怕丢了温蔓的脸,这会儿见那些人都离开了,才怯怯地说道:“公主,奴婢用不着这些,你为奴婢准备的嫁妆已经是奴婢想都不敢想的了,这些真的不用,奴婢也没有机会戴。”
温蔓把项链放回盒子,语重心长地道:“这些东西,就算平时用不上,你也收着,都是你自己的底气,那些胭脂水粉,平时也可以用,还有那些绸缎,估几身好看的衣裳,你和我不一样,我的夫君都已经一百岁了,我再怎么样,在他眼里都是后辈,朔风才几岁,你一定要...”
没等她说完,冶儿的脸又红了,“公主,你不要再取笑奴婢了。”
“哪里是在取笑你,我这是在教你。”温蔓找了找,拿过一口小箱子,“这里头的东西,你拿回去好好看,记住,一定要回房里,好好看。”
她着重说了最后一句。
冶儿光看温蔓的反应,就知道箱子里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本不想接,但是这会儿要是不接,万一当众被打开,那自己就会很尴尬,便只好接了过去。
温蔓拍了拍箱子,“记住,好好看,好好学。”
冶儿简直犹如泰山压顶,一下子哑口无言,只能端着箱子赶紧跑回房间,找了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放置这些“宝贝”。
温蔓一个人坐在前厅喝茶,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面前窜过,没等她开口,流云已经把人擒了过来,这人长得和善,但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而且好像在观察四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什么人?”温蔓不动声色地问。
那人回道:“夫人,小的是许掌柜的店铺的伙计,方才本是随掌柜的回店里的,可一时憋不住,就想借茅厕一用,结果迷路了。”
“流云,送他出去。”温蔓说话时,不着痕迹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流云会意,客气地请这人出了前厅,然后暗中跟了上去。
温蔓在前厅和朔风、冶儿一起等了半个时辰,流云回来了。
“夫人,那人是乌兹的细作,属下方才跟着他到了乌兹的据点。”流云回道。
那个人果然有问题,温蔓拿起一盒脂粉,道:“他方才说,他是许掌柜的人,朔风,许掌柜是哪一个?”
“回夫人,许掌柜是成衣铺的老板。”朔风心里愧疚,跪了下去,“夫人,是属下失职,没有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细,才放了居心不轨的人进国师府。”
温蔓瞥了一眼冶儿,“赶紧把你的人扶起来,不要没事总喜欢下跪,膝下的黄金都不要了吗?”
冶儿一听,赶紧上前把朔风扶了起来。
“他身上的味道,明明和这脂粉的味道相似,却说是成衣铺老板的人?”温蔓又闻了闻,然后递给流云,“你来闻闻。”
流云接过脂粉,有些尴尬,“夫人,属下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罢了,脂粉铺送来的东西,全部毁了,盯紧脂粉铺和成衣铺,还有乌兹的据点,眼下两国就要开战,不管他们有什么诡计,都不能让他们得逞。”温蔓最近总会觉得困倦,这才刚过晌午,给冶儿准备了些嫁妆,便困得不行。
冶儿也察觉到了,小声问:“公主,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温蔓摇头,“不睡了,去看看林景。”
“好,那看完林景,公主就去休息。”冶儿扶着她去了林景的住处,温蔓虽然不是每天都去,也会隔三差五地去看看他,送些汤药。
至于锦娘,这些天衣不解带地在林景身边照顾,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们过来的时候,锦娘正在给林景喂药,都喂了好些天了,她还是不太顺手,一勺汤药总是会洒出来半勺,但林景却喝得极为配合。
“夫人。”锦娘见温蔓来了,放下药碗,就想上前行跪拜礼。
温蔓让冶儿扶住她,眉头一紧,“姑娘家也不要总是跪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主仆,你们为了救二皇兄,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已经够了。”
这回非但锦娘,连林景都要下地跪拜,“夫人,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利,才让达穆得手,还险些没能救回二皇子,请夫人责罚。”
“好了好了,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有些事不是你们可以左右的,我们大家都不过只是凡人,江山社稷,生老病死,都自有天命,阿翁的仇,阿曜自会帮我报,到时候我会带着达穆的人头去祭拜,今天过来,是有事想与你们商量。”温蔓坐下后,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们。
虽然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但是事关重大,她需要找人商量,否则自己只靠着朔风和流云二人,很多事都做不成,毕竟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