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吼,温蔓诧异地向囚室看去,问流云,“除了傅闻,眼下还关着什么人?”
“回夫人,只关着傅闻一人。”流云回道。
温蔓有些坐不住,起身往囚室走去,流云则紧随其后。
到了囚室门口,又听到一声低吼,仿佛痛苦中带着克制,等囚室门口的守卫打开门后,流云上前一步,将温蔓护在身后。
在看到傅闻的眼睛后,温蔓有些诧异地上前几步,正好这时傅闻也抬起了头,血红的眸子中出现了她的身影,仿佛野兽看到了猎物一般,向她扑了过来。
“夫人小心。”流云又将温蔓护在了身后。
想到那时傅闻在乌兹时对风曜说起过长生蛊的事,温蔓不禁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也中了长生蛊?”
傅闻的神智短暂地清醒了,“你猜对了,傅天罡为了活命,把所有傅家人全部推下了万蛊池,要不是我体内有...有合欢蛊,我也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傅天罡要长生蛊?”原来给钱让曼陀的人来杀风曜的人,就是傅天罡,而傅闻千方百计躲进国师府的原因,居然是他也身中长生蛊,怕傅天罡要他的命。
傅闻阴着脸道:“长生蛊才是唯一能让他活下去的,只不过除了风曜,一直没有人能挺过去,魂玉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那他为什么不抓你?”
“我体内的长生蛊尚未成形,他抓我也只是囚禁我来养蛊,倒是你,带着个冒牌风曜是什么用意?风曜那道貌岸然的性子,应当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你,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事,还帮他善后。”傅闻笑了起来,眼神却异常锐利,“你,是不是死过了?”
温蔓不想和他说这么多,便对流云道:“趁他现在还能控制他自己,带他去我房里的密室。”
流云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按温蔓说的做了。
“九公主是怕我出事?”倒是傅闻,居然沾沾自喜起来,“不如考虑考虑我?风曜连骁都能留在府上,他保护不了你,只会害你丢了性命。”
流云一个手刀下去,劈在了傅闻的后背,“你给我闭嘴。”
“你打我,就不怕你的夫人不高兴?”傅闻的嘴角溢出鲜血,但是说话依旧很惹人厌。
流云又是一掌落在他的身上,这才让他老实了些。
见温蔓一脸愁容,流云宽慰道:“夫人,大人一定可以护住你,还有,属下的演技虽不如朔风,但也是从小跟着大人的,自觉能扮到四五分相似。”
温蔓觉得也知道风曜能护好自己,骁的事虽有疏忽,但也是因为他对楼盈盈毫不在乎,自己被带去江陵城,也是因为不想让朔风和流云出事,至于今晚,躲不过去,那就由自己来保护他。
不过傅闻说得对,风曜那性子那气度,一般人可真的模仿不了,至少对自己来说,一个眼神就能认出他。
“一会儿我一个人去前厅,能把他们打发走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我就说你喝醉了,到时候你再演,还是不行的话,咱们就用傅闻来保命。”温蔓刚交代完,就看到傅闻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赶紧把他扔进去。”温蔓打开密室的门,等流云把人扔进去后,她回头看看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冶儿,“把她抱榻上去。”
流云有些犹豫,“夫人,朔风喜欢她,属下抱她上榻,恐怕不太好。”
“那你呢?”
“属下不会和朔风争。”
“不会争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还是不敢喜欢?”温蔓不喜欢他这样态度,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的事没什么先来后到,也没什么谦让。
可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没等流云回答,便有侍卫来报,二皇子带着二皇子妃来了。
温荀有国师府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国师府,以前觉得挺好的一件事,反倒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也不知道这件事过去后,二皇兄要怎么面对自己娶了一个曼陀国奸细的事实。
温蔓拿起桌上那壶冶儿还没喝完的酒,往衣服上洒了一些,又喝了一大口,等侍卫前来通报后,她便和前一次一样,往前厅去了。
崔礼礼的计划如此天衣无缝,她自然不是寻常杀手,况且她知道自己身上有魂玉,可以逆转时光,一旦演砸了,她一定能看出端倪,真到那时候,恐怕这府上所有人都会没命。
“二皇兄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我都想睡了。”温蔓进了前厅,故意眯着眼,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二皇嫂别见怪,二皇兄就是这样,总是说一出是一出。”
说话时,她查看了崔礼礼身后的人,和上回比,只少了一个,应该是被她派去跟踪林景的马车了,就一个,对林景和朔风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温蔓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崔礼礼中计了。
崔礼礼也说了和之前一样的话,“我叫崔礼礼,国师夫人叫我礼礼便好,今日是我想让阿荀带我过来,和国师夫人一起赏月,都说中秋节子时的月是最圆最亮的,自然是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赏,我们还带了好酒,想请国师和国师夫人一起品尝。”
“二嫂有所不知,夫君方才喝多了些,已经睡下了,这酒啊怕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