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荀要去回绝温茴,温蔓放下了瓜子,拍了拍手,说道:“二皇兄,我可以见他,但是他不能以三皇子的身份进国师府。”
温荀一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行,我这就带他过来。”
不到半个时辰,乔装成小厮的温茴,便出现在国师府的前厅。
“九妹妹,四皇兄是不是很可笑?”才几天没见,温茴的脸色比上回见到时,还要惨白,即便精通武艺,他也是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温蔓不置可否地道:“四皇兄可不可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不是国师担心我出事,我已经成了你和太子的刀,成为刺杀德妃的替罪羊了。”
这会儿没什么好遮掩的,温茴想要倒戈楼皇后和太子,已是没有可能。
“九妹妹别怪我,我也被骗了,我从小身子骨就弱,争不了皇位,只想着多挣些钱,多收买些官员,也好帮外祖父一家稳固地位,这样一来,我母妃在宫里也能硬气一点,没想到,我也是皇后手里的一颗棋子。”
温蔓耻笑道:“是啊,你母妃好歹还算有些骨气,她要是知道你在帮皇后做事,你觉得,她能死得瞑目?”
温茴突然咳了起来,好一阵后,居然跪下了去了,“九妹妹,我对不起母妃,也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帮着太子包庇凝月阁,你也不会被折磨得九死一生,可我当初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凝月阁的人,等我知道,已经下不了太子的贼船了。”
温蔓看着温茴声情并茂的表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这招也挺高明的,轻描淡写地就以敛财为借口,洗脱了他的野心,把一切罪名都推到太子的身上。
温蔓没有拆穿,有时候,多藏几分心思,总是没错的。
“什么?凝月阁的事,是太子指使的?这可不是小事,我都被你卖过一次了,你的话,我可不信,除非你有证据。”温蔓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叫来冶儿,准备送客。
这时,温茴从衣襟取出一张地契,“九妹妹不信我,是我活该,这地契留给你,如果对国师有用,请让国师帮我在父王面前求个情,我的命还不能还给他。”
说完,他把地契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温蔓打开地契一看,笑出了声,这居然是风月亭的地契,而风月亭是太子温慕的产业?白纸黑字写着温慕和傅天罡的名字。
温蔓带着地契去书房找风曜,推门进去时,发现他正和温荀喝茶说话,两人相谈甚欢,见她来了,反而收敛了笑意,换成一脸严肃地商讨国家大事。
“二皇兄你就装吧,你什么时候对国家大事感兴趣过了?”温蔓走到风曜跟前,也不避讳温荀,将地契递了过去,“喏,温茴给的。”
风曜看了一眼,并没有很意外,“夫人应该知道,温茴是想借你我之手,扳倒太子,皇位之争,你我...”
没等他说完,温蔓便学着他的架势帮他说下去,“你我还是少参与为好,这东西绝对不能经你我之手送进宫里,夫君,你说的这些我都记着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这东西不经你我之手,到父王的手里。”
风曜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想说的,都在他眼底的笑意里。
温蔓搬了张椅子,坐在他们中间,随手拿着风曜的茶杯喝了一口,“温茴府上的茶确实好喝,但咱们家的茶也不错。”
温荀一时间被他们两个人同时忽视,他倒也不气,只看着他们,可是听到温蔓的话,还是不免眉头一蹙,小声道:“看来国师大人真的很疼蔓蔓,能容得她这般妄议朝政之事,这么纵容她。”
“无妨,这里没有外人。”风曜理所当然地道。
有风曜撑腰,温蔓的腰杆子一下子挺了起来,索性打开了话匣子,“二皇兄,你可真明智,早早地当个闲散皇子多好,你看别人,明着暗着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太子刚利用完温茴,楼皇后就为了撇清刺杀德妃的嫌疑害死了淑妃,不过温茴也不是什么好人,假意帮太子做事,背地里劫边关粮草,既能让楼家吃败仗,又能填了他自己的私囊。”
“还有这等事?”温荀已经许久没有进宫了,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这些事,他摇摇头,“从前都是我找人打听,然后跑去冷宫说给你听,现在啊,你的消息都比我还灵通了。”
温荀从来都不参与后宫和朝堂的争斗,自然知道风曜对他客气,不仅是因为温蔓和他亲,最重要的也是因为他与世无争。
所以,这会儿温荀便知分寸地结束了温蔓的话题,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二皇兄,我送你。”
出了书房的门,温蔓找了个机会把锦娘给支开了,温荀猜她有事有问,“说吧,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我说?”
温蔓小声道:“二皇兄果然睿智,你也瞧见了,国师待我极好,可有两件事,他依旧对我只字不提,我也不好再问,只能找你帮忙。”
“只要不是皇位之争,我能帮的都会帮你,蔓蔓,国师说得没错,以他的立场,你作为他的夫人,确实不该参与那些事,有他在,不管谁继位,都没人敢动你。”温荀语重心长地说道。
温蔓摇摇头,“不是这事,是魂玉,国师说魂玉自己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