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见状,低声呵斥道:“是老爷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纵容了?在国师面前都敢这么放肆,还不快去通知厨房,晚半个时辰上菜。”
“是,老爷,我们这就去。”青青和桃桃连忙跑了出去。
宋老板虽然在训斥下人,可他自己也在笑。
温蔓不解地看向风曜,“国师,咱们不就是去消个食,他们为什么要笑?”
风曜轻咳一声,没有回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后来,温蔓也是在回去的路上听人说起,沙风镇不像都城那般,集市少,店铺也少,到了夜里几乎没什么地方可去,男人们等入了夜便关上门,和自家媳妇做那事,他们管这叫消食。
久而久之,当地就都这么说了。
风曜倒也不是故意的,不解释,只是怕她脸皮薄,下不了台。
而这会儿,温蔓跟着他在院子里散步,想问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但是怕他知道自己在偷听,就问了他早上去县衙的事。
可风曜倒好,县衙的事只字不提,反而问她,“方才我和宋兄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方才...你们说什么了?”温蔓开始装傻充愣。
风曜又重复了一遍,“方才我的话没有说完,眼下我对你,确实不再只是受人所托,但是你对我的心思,究竟是和我一样,还是因为你体内的合欢蛊作祟,眼下还不能确定。”
温蔓昨晚没睡好,就一直在想这事,原本觉得自己似乎对他不太一样了,可经他这么一说,确实在蛊发作的时候,更想要靠近他。
见她低头不语,风曜宽慰道:“没关系,不用急着回答。”
只有温蔓自己知道,除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之外,还因为他的那句,对自己不再只是受人之托,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温蔓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放慢了脚步,主动退到了他的右后方,不想,却被他拉了回去,他主动说起了早上去县衙的事,“粮草一案已经有了眉目,还是和江陵城一样,官府有意袒护。”
温蔓突然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些地方官的作为会不会和自己那些皇兄有关,但是风曜如果什么都管,会给他树不少敌。
“国师,你说粮草的事,会不会和宫里的那几位有关?”她问。
风曜微微颔首,“江陵城知府和掌管沙风镇的官员,同为淑妃母家的远亲。”
淑妃?那不是四皇子温茴和十一公主温芸的母妃吗?温承云最宠爱的那位妃子,她们这么做,难道是想让楼家吃败仗,让温承云迁怒太子?
“国师,你已经把江陵城知府给办了,这会儿要是动了沙风镇的人,只怕会得罪淑妃吧,要是他们对你...”温蔓知道他本事大,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像骁利用楼盈盈混进国师府那次,他就差一点栽了。
风曜见她一脸担忧,失笑道:“骁混进国师府下蛊的事,在你这里是过不去了?”
温蔓咧嘴笑笑,“倒也不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放长线钓大鱼,等一个一击必胜的机会,再把他们一锅端了。”
“你懂的倒是不少。”风曜停下脚步,头一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暂时不会动这里的人,甚至不会插手皇位之争,江陵城的事,只是想为你出气,至于这里,我只想找回粮草,边关最近不太平,一旦打起仗来,会吃大亏。”
原来是这样,温蔓觉得自己是班门弄斧了,风曜都在官场沉浮那么多年了,什么样的风浪肯定都见过了,也用不着自己来教他做事。
况且,他说得对,皇位之争确实不是他应该插手的,明寰公主让他守护帝云国,而不是左右帝云国的国事。
想到明寰公主,温蔓好既羡慕又佩服,即便是女子,她对帝云国的付出和成就,并不输任何男子,真正做到了为民谋福祉,所以才会受后人的敬仰。
“不过,看到你担心我,我很高兴。”风曜伸手揉了揉温蔓的脑袋,“走吧,回去吃饭。”
温蔓回过神,笑了起来。
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风曜对自己是有好感的,毕竟已经活了那么多年,肯定已经活通透了,现在的问题就在自己的身上了,跟着他往前厅走的时候,她问:“国师,我身上这蛊,能解吗?”
风曜点点头,“能,但是得找到傅闻。”
“为什么?先前骁给黄护院下的噬心蛊都能找到傅闻,为什么我这蛊不能找别人?”温蔓有些不解,可是听到风曜的回答后,她竟无法反驳,风曜说,凝月阁的杀手九成以上看不上这种下流的东西。
也是,凝月阁的杀手多半都是干着刀口舔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有那龌龊心思的确实不多。
在沙风镇的第三天,风曜成功的找回了被劫的粮草,也让人将淑妃的人推出来的替罪羔羊押解回了都城。
但是风曜却没有带温蔓回都城的意思,他说,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顺便带她多去些地方,多看看帝云国的大好河山,顺便处理了一些类似沙风镇粮草被劫的案子,敲打了一众皇子。
他们回到都城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才进城门,就看到左右两边都是夹道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