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片计划不能被大卫格芬和斯皮尔伯格、凯瑟琳夫妻这些嗅觉非常灵敏的好莱坞老油子知道,无论格芬影业、安培林影业、梦工厂还是凯瑟琳夫妻的KM影业,以他们的资源制作、推动起来不可能比自己慢。
生意就是生意,关系不错的人也不可信任,靠天启外挂启发的赚钱点子已经箭在弦上,这时候被‘剽窃’走就太亏了。
被误会是小问题,现在关键是大卫格芬他们以为自己和扎克在剪刀锋战士,但剪片室里根本没有刀锋战士或者别的剪辑素材,宋亚拿不出来,又不想说真话,只好哼哼哈哈推脱。
“拜托!APLUS,我们都在等着呢,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大家恰巧都在。”
三十出头的大卫凯普相对单纯,他满心期待借刀锋战士实战剪辑和自己切磋交流。
“真的,我和扎克真的没在弄刀锋战士。”宋亚苦笑摆手。
这群犹太裔应该在环球影城里开会,从工作人员那边得知自己和扎克进了剪片室,于是临时起意过来看看,现在好了,一群大佬对着漆黑的剪辑机荧幕说空话,同时大概在心说你APLUS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大导演斯皮尔伯格本人在场,你还搞得一副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偷师的模样?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由一种尴尬逐渐变成了另一种……
“真的,真的就是过来玩玩。”
宋亚担心正在被大卫格芬纠缠的扎克顶不住压力,先统一口径,其他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眼,陌生号码,短信就只有一个数字‘0’,这是和老麦克约定的暗号,用不同数字对应不同的情况,零代表摩图拉根本没离开上东区住处,那么圣诞节搞定他的计划应该黄了。
意大利人圣诞节竟然能忍住不回家和父母孩子团聚?那家伙躲上东区多久了?好几月了吧?真能忍,属蛇的?冬眠?
他不由皱起眉头沉思。
“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斯皮尔伯格又默默坐等了几分钟,应该真有点不高兴了,看了眼手表,找借口起身告辞。
“一起吧。扎克,你有我电话……”
斯皮尔伯格一说要走,凯瑟琳夫妻俩也立刻站起来跟在后面,大卫格芬依依不舍但也只好一起走,人到门口,回头先对扎克比了个手势,又说:“APLUS,一号芝加哥的签约发布会,小布朗夫曼去不了,我和其他人都会到。”
九七年一月一号是A+唱片正式‘卖身’,同时也是自己拿下利特曼出版社和其他纸媒,以及Baba Yetu首演的日子。
“没问题,我已经全准备好了。”宋亚举手示意知道,“小布朗夫曼先生那边的麻烦怎么样了?”
“小麻烦,有人在照应他。”大卫格芬回答。
果然。
之前由参院国土安全和政府事务委员会举行,主题为‘音乐中的暴力:它如何影响我们的孩子’的听证会,政客们的确在小骂大帮忙,同为犹太裔的参议员约瑟夫利伯曼表现最露骨,一面控诉环球唱片豢养了大批反社会的音乐人,玛丽莲曼森那张Antichrist Superstar的专辑邪恶,散播仇恨,虚无主义和暴力,但另一面,他最大的诉求也无非就是想逼迫环球唱片罚酒三杯,与玛丽莲曼森解约就行。
小布朗夫曼一开始应对很不错,但当一位坚称自己的儿子之所以自杀就是因为听了玛丽莲曼森歌曲的证人出场之后,情况稍微有点失控。
那位来自保守州,刚受到丧子之痛的男人作证时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基本逻辑脉络清晰,我的儿子自杀了,他以前是很乖的,还经常跟我去教堂,自从他迷上听玛丽莲曼森的歌就……我好爱他,我好想他。
在重大场合下,男人强忍悲痛,眼含热泪仍尽量顾及体面地倾诉作证,这一幕极能引起现场和电视机前观众的共情,小布朗夫曼肯定预先做了准备,但身为豪门贵公子,真正面对面和底层普通人对质时想拿到掌握节奏的主动权没那么容易,他在镜头前的表现是颇能看得出来一些慌乱和狼狈的。
当然,不影响宋亚后来致电过去拍了他一大堆马屁。
门被关上,其他人都走了,但大卫凯普坚定的不挪窝,一副不让我取到真经就不走人的架势。
“你在忙什么?”宋亚只好和他聊起来。
“刚跟斯皮尔伯格导演完成侏罗纪公园续集,失落的世界拍摄任务,现在放假,暂时没什么新目标。”
大卫凯普回答:“写写剧本,筹备下一部执导电影。”
他参与编剧的侏罗纪公园、碟中谍都是超级印钞机,无怪大扑了处女作还能有执导机会。
“方便透露吗?”宋亚问。
“可以,我们交换。”大卫凯普指指剪辑机。
天聊不下去了,宋亚根本没货拿出来搞什么交换。
“机器好像坏了。”
扎克施耐德想了个解围的主意,故意回剪辑台后面鼓捣了一番后说道。
“那怎么办?另找地方?”
大卫凯普没辙了,他看了眼宋亚,又看了扎克施耐德,最后环顾只剩三个人的剪辑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