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游行应该不会有暴力事件,警员们都很放松,远远找有东西挡风的地方躲,维克等人就缩在一个公用电话亭后面摸鱼,等同事煲完电话粥后,他立刻钻进去。
小小的电话亭里更温暖,他朝手心哈口气,拿起话筒,“卡茜蒂,圣诞节都不回来吗?”给远在阿拉斯加的大女儿挂电话。
“不了,佩林市长上任在即,我这边工作忙不完。”
已经跟着萨拉佩林团队混进这边瓦希拉市市长办公室担当行政助理的卡茜蒂说道:“替我向妈妈和弟妹们问好。”
“我会的,需要寄钱吗?”维克问。
“不用,我明年一月就开始拿工资了。”卡茜蒂怎么会缺钱,当然从哪来的不能跟父亲说。
“好吧,也替我向佩林市长问好,告诉她你父亲很喜欢她的政见。”
“知道了。”
“现在阿拉斯加很冷吧?”
“说起来你别不信,比芝加哥暖和。”
父女俩聊了很久,卡茜蒂放下电话又忙碌起来,她现在的工作是跟着萨拉佩林后面,把她对市长办公室的装修意见总结下来,然后转告给装修公司,以及其他文书上的杂务。
这位女性市长的公主病也很严重,对装修很挑剔,而且经常改变主意,所以离正式上任只有半个月了都还没搞定。
昏天黑地一直忙到下班时间,他敲门走进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萨拉佩林正在和幕僚们看新闻,‘嘘’,回头示意自己别说话,再等等。
‘APLUS今天在春田市林肯纪念碑前发表了演讲,继续抨击对他的所谓系统性迫害与媒体追杀……’
当地电视台报导。
“这小子闹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一名幕僚讥笑,在场其他白人跟着哄笑了起来。
卡茜蒂看到画面里穿着黑色长风衣,笑着和杰西杰克逊握手后走上演讲台的男人,心中窃喜,立刻偷瞄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便站在沙发背后,痴痴的看下去。
“谢谢,谢谢刚才杰克逊牧师的精彩演讲。”
春田市是林肯当年以执业律师的身份工作的地方,后来他也葬在这里,所以这边有很多纪念建筑,故居、墓园、图书馆、博物馆、纪念碑,是不错的旅游胜地,在这位对黑人有伟大贡献的前大统领高耸入云的花岗岩方尖塔和青铜像的纪念碑前,宋亚深吸了一口寒冷空气,镇定而从容地拿出演讲稿,声情并茂半脱稿说道:“1860年,林肯在这里当选大统领,乘火车去华盛顿赴任……”
“一百多年过去了,在经历了南北战争、平权运动后的阿美利加仍然是个对非裔米国人以及其他少数族裔国民充满歧视和系统性迫害的国度……”
“今天在这里,我不想谈我的个人遭遇,而是借此机会与大家聊聊米国媒体中一些不好的迹象,那些无视公平原则,任意使用媒体霸权误导民众,对少数族裔进行系统性迫害的媒体。”
“林肯说过,你可能在某个时刻欺骗所有人,也可能在所有时刻欺骗某些人,但不可能在所有时刻欺骗所有人。这一点我想现在已经被很多媒体人遗忘了,他们肆意撒谎、无视事实和历史真相,他们又回头信奉起了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那套,他们是二十世纪末仍顽固地在米国上空游荡的戈培尔的幽灵。”
“但我认为,他们必将失败,因为历史最后一定会给出公允的评价!”
“说到历史,我认为历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不可辩驳的真理。过去发生的事无法更改,无法撤销,我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母亲的祖父就是她的祖父,他们在人生中做的每一件事也许不如对印第安、犹太人的屠杀和奴役全体黑人为人知晓,但绝对、确凿无疑的发生过……它比一加一等于二还真,不是吗?我大学数学成绩还可以,我知道也许哪一天有人会证明一加一不等于二,这很可能发生……”
纽约,布鲁克林区达蒙达什的家,“这家伙在扯些什么?Da。”Jazzy边看电视边对兄弟吐槽,“一加一不等于二都出来了,外面那些Nger听得懂才见鬼。”
“也许他就根本没想让大家听懂。”达蒙达什说。
这个号称布鲁克林区最机灵的家伙猜到了真相,宋亚要反击FoxNews并表明态度,但他同时也要给纽约这边的抗议活动降降温,圣诞节和新年快到了,这边的老关系,比如市府警务专员也怕在重大节日里闹出大事导致整件事失控。
所以,要尽量避免煽动性言论,所以他中途说了一句‘要相信全体少数族裔的智慧和判断,我相信他们会对媒体的煽风点火和虚假新闻嗤之以鼻,在平静的私底下的沉着和自尊自爱的思考后,选择是否表达对我们事业的支持。’
“我母亲的祖父一辈子生活在喀麦隆,我不会说他是个被南方州奴役的黑人奴隶,这就是我和部分媒体的最大不同,我不会为了拿到某些好处编瞎话,用假新闻愚弄他人。我第一次离开芝加哥到纽约时,还是个穿着二手衣服的穷小子……”
‘滴……滴……滴……’
芝加哥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里,除了APLUS的演讲就只有医疗仪器的滴答声,拉希达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