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生攻破雒阳的这段时间里面,王衍便受到消息了。
他的脸上既是惊讶,又是害怕,手甚至是在不停的颤抖。
“怎么,怎么会这样。”
在他身侧,王廙亦是面如死灰。
“这广元侯,不愧为鬼谋之称,他手握南营北营十万大军,这局势已经是被广元侯掌握了,司徒,投降罢,广元侯与我们琅琊王氏颇有渊源,或许...”
王衍现在面带苦涩。
“再有渊源,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与他有渊源的族人,王敦王导两人皆是身死,更何况,即便是再有渊源,数日前,我们还去截杀广元侯,以广元侯的性子,他岂能放过我们?”
听到王衍这句话,王廙也是沉默下来了。
“那...我们该如何做?”
王衍脸上全是灰败颓然之色。
“这...我又如何知晓?”
文武百官们知晓广元侯带十万大军前来的消息,一时间是又惊又怕,他们被琅琊王氏裹挟着,说是琅琊王氏的人都不为过。
现在琅琊王氏败了,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些文武百官中,有些人想要乘机溜走了。
“逃吧。”
王衍没有管那些逃走的文武百官,实际上,当得知广元侯带着十万大军过来之后,那些文武百官的家奴们,便已经各自去保护自己的主人去了。
“我们琅琊王氏的人,能跑几个,就跑几个,跑得越远越好。”
王衍是心累了。
绝望中又带着沮丧。
攻破雒阳城门之后,王生没有丝毫的拖延,一面让公师藩、楼权、郝昌三人去掌控其他城门,严禁在这个时候有人出雒阳。
另外一面,王生亲自带着中郎将杜锡赵猛以及自己的死士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在王生接近皇城的时候,便看到前面混乱的场面。
家奴们此刻拥护着自己的主人,正在四散奔逃。
“开出一条血路,谁挡在前面,杀谁!”
在这个时候,人命其实并不值钱。
赵猛在前面开路,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司马门前了。
至于王衍他们,也各自在自己的家奴部众的簇拥下,各地都离开了皇宫宫城之前,只是在皇宫前面留下一层厚厚的尸体,以及将横穿雒阳的洛水都变成红色的了。
王生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残余。
他们人数看起来不少,然而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现在只想着逃跑。
不过...
王生已经是控制了雒阳各门,他们想要离开皇宫附近倒是可以,但想要离开雒阳,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公,可要将王衍他们一一擒拿?”
寒庶出身的张韬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王生轻轻摇头,说道:“不必了,现在他们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跑不到哪去的,再者说,即便是他们跑了,又能如何?”
只要王生掌握了大权,他们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失败者,自然是有失败者的下场的。
“不过...你派人去吩咐公师藩、楼权、郝昌他们,让他们严守住雒阳城门,若是放走了一个人,我拿他是问。”
张韬轻轻点头,马上便去吩咐人办事了。
“君侯,还是入宫要紧,陛下如今尸骨未寒,而东海王很有可能会另立新皇,若是让他得逞了,对于整个天下来说,都是祸事。”
王生轻轻点头,便加快速度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主要是王生怕东海王会狗急跳墙,若是他将宫中的皇子全都杀了,只剩下羊献容的儿子,那么羊献容的儿子便是唯一的皇帝了。
当然...
东海王要是这样做了,天下人都会容不下他。
不过...
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做,以他在皇宫中做出来的事情,王生便不可能留他了。
东海王是必须死的。
东赢公、高密王等人也是得死的。
甚至于...
茂王也是得死的。
皇帝死之后,王生便要掌控大局了,掌控大局的第一步,便是将自己的对手全部铲除。
....
此时的皇宫中,东海王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在偏殿中来回踱步。
太极殿已经是挂上白娟白灯笼之类的东西了,变成与灵堂无异,但是东海王司马越现在确实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的脸上只有焦急。
广元侯!
广元侯这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着南营北营的大军?
“东海王,不至于如此着急罢?”
谢太后见到东海王如此着急,她整个人也惊慌失措起来了。
“广元侯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活过来了,另外,茂王...北营不是一直在你的掌管之中吗?广元侯如何调动得了他们?”
茂王司马雅面色阴沉,他只得说道:“我将北营大事交给了杜锡,想来是因为杜锡的原因。”
单凭一个杜锡,又哪里调动得了北营。
一定是有另外的原因。
然而,东海王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