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长。”两人正说着话,阿辜的秘书敲开课长办公室的门,汇报道,“按您的吩咐查了,米高梅没有叫萧萧的舞女。我们查遍全城,只有长三堂那儿说有过一个叫这名的女孩,几个月前去挂了个牌,之后就没怎么出现过。问起相貌,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清丽姑娘,怎么看都不像做这营生的,但有着十足十的风尘韵味。
“聚华饭店管事的说,他们确实想着去米高梅请几个舞女,但早上刚提了一嘴,下午就有个自称是米高梅的舞女,名叫萧萧的女人找到他,说自己想来参加晚会,价钱只要正常价的一半。那管事的觉得省钱又省事,便答应了。”
阿辜听了个不明不白:“她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是长三堂的人,非得冒充米高梅派来的?”
“课长有所不知。”精通此道的李处长连忙解释,“相比长三堂那样的烟花之地,米高梅算得上是个正经舞厅,供名流们交谊。舞女只陪酒陪跳舞,除去长期在里头做的,那种挂个名的,不少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多半是出来见个世面。”
阿辜了然,他之前还好奇鹰老大那么爱女儿的人,怎么可能放任季音希自降身份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当初他身为管家不好过问这种事情,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少见多怪了。
李世逡看着他,旁敲侧击:“我认为是有人打听到萧萧许久没有露面,冒了她的名混进了聚华饭店。能做到这事的,还得对烟花之地有一定了解。课长是怎么想的?”
阿辜心里其实早有答案。灯光闪烁的那一刹那,他已看清了女子的脸。那般白皙干净的脸庞,含情的双目与性感的双唇,除了她还能有谁?
“是季音希。”阿辜喃喃道。
他只是没料到,自己没来得及对她下手,她一个枪都没摸过的大小姐,却等不及要杀他。估计也是想先下手为强吧,真是勇气可嘉。
“您也这么觉得对吧,那我抓人去。”李世逡说着就要往外跑。
“站住,季音希现在在商界影响力不小,你这样无凭无据的去抓人,当心引起众怒。”阿辜低声喝止,“我有法子,到时候你听我安排。另外,我今天不叫穆霜白,不是怀疑他,是事关季音希,他多少得避嫌。”他看着李世逡,眼神微冷,“我知道你们一直闹得僵,但同在76号,生杀大权也已经在你手上,少去针对他。我在一天,就不许你们内讧。”
离特高课不远处的安全屋
。里,萧旦面前的桌上摊着好几份报纸,上海各大报馆报道的内容出奇的一致——舞女萧萧刺杀阿辜未果,疑为暗杀中岛静子元凶。
她看得右眼皮直跳,风风火火地把标题党代表大公报拍在了骆南面前:“难怪昨晚边牧要我们撤退,这明晃晃的嫁祸一看就是霜霜搞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骆南忙于研究上级最新的电文,并不抬头。
“知道萧萧这个名字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萧旦气不打一处来。
“你当时要找穆霜白,本来乔装混进米高梅不就行了,谁让你非要去长三堂挂个名。”
“做戏做全套,米高梅哪是好混进去的。长三堂毕竟有自己人,老娘打算守株待兔来着,哪想到霜霜总不出现。”说起这个,萧旦就是一脸的愤愤。害得她去米高梅穿了一回那么累赘的舞裙。
骆南这才抬起头来,好笑:“有季音希看着,他怎么可能还会去长三堂?能让他去米高梅就不错了。”
“他俩什么时候确定关系了?!”萧旦的眼睛瞪得老大。
“去年这事沸沸扬扬传了一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南叔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消火,“红狐出事那会,我担心记者会拍到你的照片,那几天我把上海所有的报纸都看了个遍,哪想到报上全是穆霜白和季音希的花边新闻。说什么‘杀父之仇也动摇不了的爱情’,他俩也没人出来澄清,爱八卦的老百姓就当他们默认,津津有味地谈了快一整年了,话本子恐怕也出了不老少。”
萧旦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去年那会他们东躲西藏,天天朝不保夕的,她还真不知道有这档子八卦。ωω
骆南拍拍她:“锦书,稍安勿躁。自从我成为红狐继任者,一直低调行事,忙着寻找失去联络的同志,他穆霜白要想陷害人,也得找证据,不会这么草率。”
“老娘担心霜霜又去搅混水。”萧旦撇撇嘴,“他那人一向这样,一头好心帮人渡过难关,一头又变着花样给人使绊子。天知道安的什么心!这事要是对组织上产生什么影响,老娘回头就去揍他一顿!”
为防止她真的说到做到,骆南只好继续宽慰她:“先把咱们手上的活做好吧,特高课还有边牧同志盯着,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不会有事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远在76号的穆霜白起码已经打了三个喷嚏。
“难不成被老季传染了?”他揉着鼻子自言自语。
推门
。进来的老顾恰巧听到,笑他:“你那是不经人念叨。”
“老顾。”穆处长苦着一张脸,“我觉得我为了一个老季,又得罪了一批人。”
老顾耸耸肩:“你得罪的人还少么?”
“我……”穆霜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