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管家挠了挠头,布满皱纹的脸更加为难,这样的下等丫头,每年不知道卖过来多少,那天把身契交给廖羽的时候也的确瞄了一眼,那丫头都到这家里十几年了,就算有什么特别的也早忘了。
齐季失望妥协:“那行,劳烦齐叔了,早点歇着吧。”
“受不起,受不起,大公子也是,赶紧回去歇着吧。”这声叔叫的齐二心头一颤,赶紧将身子弯下去赔笑。
齐季躺在床上,一晚上都在思考要不要去找廖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其实若只是私人恩怨,他倒是没那么大兴趣,可依照廖羽和娄琦的只言片语,他们已经安排人去劫粮食了,既然失败,就会有更恶毒的法子。
若是这把火烧不到齐家倒也罢了,若是廖羽不择手段,殃及自家……
想着想着,齐季就睡着了,一阵窸窣声把他惊醒,他一直都是这样,睡眠中但凡有一点声音都可让他醒来,也造成了他睡眠严重不足的结果,白天总是要假寐。
齐季起身,天还是黑的,月光透过钉死的窗子洒进屋子,照亮了屋中密密麻麻贯穿整间屋子的金蚕丝,凛冽发光,尽头一只老鼠被分割开来,脱离大脑还有意识的身体还在抽搐。
就是这个声音吵醒了齐季,齐季很感伤,“那么多屋子为什么偏要到我这里来呢?”
自从被摔下墙的那一天开始,齐季就在房里布下了这个,多年来的练习,不知多少次削肉割骨的代价,再有了现在的如履平地。
绕过一道道金蚕丝,一块白布覆盖而上还在发热的身体,齐季拿起角落的笤帚,清扫而出。
翌日,天还黑着,齐季就早早坐在了医馆门前的石阶上,在确定屋里人还安好时,才放下心来,他不敢定这段日子,自己的反常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是,只是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性格纯良,无其他居心的身份特别的聪明小傻子,不想让人就这么消失罢了。
可如果不自欺欺人,遵从内心,那么在这暗潮涌动的熠城,又是否能够给予人安定祥和的生活呢?
想着想着,心就乱了起来,齐季起身,走到杜府门前,留下一个云辰弟子才能看懂的记号,思索一夜之后,决定还是打探一下廖羽意欲何为。
繁花楼上,齐季趴在二楼窗边的桌子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作为酒楼,吃饭住店的人实在太少,很是冷清。
“师弟,好久不见。”廖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没有半分惊讶于焦急,含笑缓步走到桌前坐下。
“好久不见,师兄。”齐季懒懒的答着,没有抬头,只摆正了方向,继续趴着。他看见廖羽身上的衣服明显与在自家时候不同,绣纹布料,皆是出自元家的上品。
齐季一阵唏嘘:“不过月余,师兄竟大不相同了!”
廖羽略有炫耀意味的笑了笑,“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他侧着身子甩了甩袖子:“师弟今日找我来,想必是知道了什么,我希望,师弟你不要插手才是,我也了解你几分,你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对吧?”
“若与我无关,我自然不会管闲事,只是不知……”齐季抬头轻笑,活动下已经有些发酸的手臂。
“师弟大可放心!”
谈话并没有继续太久,齐季也没有追问下去,毕竟若真牵扯不到自家,那自是高高挂起为好,至于这城中谁会登天,谁会家破人亡,都不重要。
……
夏梵如早早把铺子打开,然后又开始了一天半躺尸的清闲日子,齐季上午来了一会,就被家里人匆匆叫了回去。
中午没有齐季和自己一起吃饭,倒也轻松不少,不用再看着齐季先用银针试个半天,再喂给笼子里的小白兔,确定那可爱生灵无归西的欲望后,方可动筷。于是她突然决定今日中午不下厨,去集市上溜达溜达。
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去,吃过去,心情果然愉悦。以前觉得熠城的东西贵,果然在有钱了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啊!啊!”一个通往巷子的角落,一个红衣小姑娘被一团黑影掳走,尖叫声也被黑影生生捂了回去。
夏梵如见此定在原地,手中拿着的糖葫芦都不合时宜的抖了一抖,她看向街两边的行人,无一人侧目施救,她试探问卖糖葫芦的小贩,你看见刚才有个小姑娘被抓走了吗?小贩用摇头回应了她。
夏梵如笑着劝说自己,果然是幻觉而已,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却好像有人用力在把她往回拽,夏梵如一咬牙,一跺脚,脑子一空,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冲进了这黑暗的小巷子里。
果然踏进去的下一刻她就后悔了……
“姐姐,你太慢了,为了让你来,我都被抓了四次了!”刚刚被“劫持”的红袍小姑娘娇嗔的控诉道,扑上来亲昵抱住夏梵如的腰。
夏梵如被这情景弄得晕头转向,下意识把?着自己的手挣脱开,可小姑娘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死死抓着不放,偏脸上却还盛开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夏姑娘,昨日可有代我向齐季问好?”东方千鸣从小巷阴影里走出,三四个随从也跟着走到亮光处。
“哥哥!我把姐姐抓住了!哥哥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稚嫩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