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月决定要在梁州城内开家饭馆。
做些这里没有的吃食,既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又能多份收入。
她本就厨艺不错,,母亲也精于此道,丝绸作坊已交由他人,他们每月只坐等着收钱便是,搬来城里之后,母亲的日子难免无趣。
“饭馆?“
涂山月在饭桌上提出这事时,母亲夹菜的的动作一顿。
有了丝绸作坊的管理经验,涂山玉其实已不像从前一般柔弱,她也明白了,女子也尽可去做她们想做的一切,有多样的人生。
对于女儿的决定,她不会过多阻拦。
涂山月不喜欢拖延,事情一旦定下,她立即就要做。
她没请别人帮着相看,而是自己在梁州城内寻找起合适的铺子来。
找了三日,终于找着了合心意的铺子。
店主是对中年夫妇,无子,看起来很是老实的样子,本是卖些果脯蜜饯糕点之类的小食,但因着生意不佳,打算自己带着家人回乡讨生计去了,是以急着将店面转出,也好落两个嚼裹钱。
找了几日,涂山玉对周边的地价也有了些了解,一问价格,发现他们并没开出高价,便爽快的签订的地契,去官府过了案。
崇贤坊地段不错,在城南,隔着一个坊就是梁州的西市,走卒商贩往来频繁,人流量很大。
正巧,和苏应年师徒初次同桌吃饭的醉云楼就在隔街。
原本铺子里墙面年深日久留下好些油污,桌案也是破破烂烂,涂山月不想为了省那点银子而将就,便又找来工匠重新照她描述的样子,定制好桌椅陈设。
待到定好所有家具,又托牙人找来泥瓦匠将铺子重新装修。
涂山玉陪着她忙了忙了几日,突然想起来:“月儿,我们还没定碗筷呢。”
涂山月一拍额头:“对啊,倒是忘了这事。”
她立即就拿出纸笔来,开始盘算要订多少碟子碗筷。
涂山月根据店铺的尺寸,又定了八张方桌和几十把条凳。
以如今店铺的规模,摆放八张桌已经是极限。
这些定完之后,涂山月最后才给了木匠铺掌柜一张菜单:“老板,这个给我刻成菜牌,每样要两块,最下面这几行,要做成支牌,放在桌上。”
这都是涂山月跟涂山玉在家里商量好的菜品。
上面不过八道菜,道道都是老板没听过的,见到涂山月如此年轻,穿着打扮也明显不俗,心里不经嘀咕起来:
这不知又是城里哪家的贵女。
孤竹国民风开放,女子在外行走经商也算常事,倒是不会因为这个引人非议。
刻完菜牌,那老板便找人送到了店里,涂山月忙的昏了头,这才想起食肆的招牌还没打呢!
她忙拉住前来送东西的木匠铺学徒,让他喝点茶水稍微等等。
母亲正好拿了东西走出来,见到这人,问:
“月儿,这是……?”
“木匠铺的人,娘,我们店名还没想呢。”
涂山玉失笑,两人忙忙碌碌,竟然把这大事给忘了,见着女儿苦思的样子,她试探性的问道:
“不如,就叫明月轩?”取女儿名字中的月字,也有个好意头。
涂山月眼睛一亮,立即赞同道:
“就这个!”说罢,拿了钱,给那学徒,让他回去再打个牌匾。
暑热渐去,秋意袭来。一场秋雨降下后,,空气湿润而冰凉。
涂山月思来想去,觉得自家的铺子还需再雇几个人帮工。
她想起易水村中的小蝶,那姑娘可怜的很,涂山月有心照顾她,便托人带了信问她愿不愿意来做帮厨,小蝶自然是肯的,她当夜便收拾了行囊来到了梁洲城,涂山月趁着未曾开业,教她如何制作煎饼,农家的孩子大多都会做饭,是以小蝶上手很快。
帮厨有了着落,但店里需要额外招人做迎客之事。
她估摸着铺子的大小,打算先招上一男一女来帮工,涂山月钱给的大方,牙婆很快为她找来了合适的人。
雇佣完女使、小厮以及帮厨后,开店的准备事宜基本已经结束,只待挑个好日子开张。
涂山玉倒是显得比她还紧张,托人去算了个好日子,就在三日后。
店铺已装修好,涂山月自己四处看了看,应该并不缺什么。
这店面并不大,除却厨房,拢共不过一百来平,在这坊市里只算得上中规中矩。
涂山月想了想,又找人做了个棚架,待到开张后,可以支在店门外,供更多人等位。
涂山月扫了一眼店里,木制的菜牌已挂在墙上,让进来的客人一眼就能看见,菜的种类并不多。菜品有麻婆豆腐,白切鸡,糖醋排骨和地三鲜,正好两荤两素,再配些卤味,好下酒。
主食除了杂粮饭外,还有卤肉面和芥菜鲜肉小馄饨可供选择。
小食则准备了煎饼果子和炸薯条两种,方便客人外带。
涂山月和母亲之前试做过好几十种菜,他们都觉得各有千秋,但店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种类太丰盛的话,她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根据季节,暂时先定下几种,根据具体情况再来增减菜单。
孤竹大多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