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种下十多天,因为经过灵泉水的浸泡,早早地见了芽。
涂山月也稍微得了闲,将丝绸作坊那边交给母亲盯着,她闲着没事,便天天带着小元和宁宁在易水村中的田地间走走。
“阿姐,这土豆你从哪里找来的?它真能长的比稻子好吗?”宁宁牵着涂山月的手,仰着头一脸天真地问道。
涂山月笑了下。
“土豆是一种高产粮食,虽然怎么来的我不能告诉你,但土豆的亩产量……照顾得当的话,至少七八百斤吧”
“七八百斤?!!!”宁宁虽然还小,但毕竟是出生农家,对数字有了基本的概念。
听到这个数,宁宁差点没兴奋地蹦起来。
七八百斤?!那差不多是一村人一季水稻的总产量了!
“对。”涂山月微微颔首。
实际上,这还是她的保守说法。
现代的土豆,亩产差不多都在三千到五千斤,但古代的土壤肥力不够,涂山月不能确认土豆照顾得精细,土地够肥沃的话,亩产量上千斤都有可能。
春季雨水多,倒是不必日日特意浇水,只是没有现代的化肥,难免影响最终的产量。
小元听了会儿姐姐妹妹讲话,他歪着头,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一个人蹲在地上看起了蚂蚁搬家。
小元的问题是生产时就带的,连涂山月暂时也找不着完全对症来医治的法子。
好在小元乖巧,虽比同龄的孩子迟钝些,却更惹人怜爱。
涂山月拍了拍他的头。
“走,咱们先回家。”
泡过灵泉水的土豆生长速度很快,约莫这几天就能见到收成了。
张家的院子中,忙着摷丝纺织的女子在进进出出,见到他们回来,各个点头问候,十分殷勤。
“娘。”
听到女儿的声音,本来在监工的涂山玉转过身,露出一个笑来。
为了将丝织品卖出更高的价格,涂山月从须弥阁中找出了各类丝织品工艺书,让母亲带着女工们学习,织造云锦的操作难度和技术要求都很高。
母亲从前念过几年家学,是识字的,经过这近一年的调理,涂山玉的身子已然痊愈,且因着不时的药膳进补,甚至比原先还要好些,这监工当得也十分有气势。
见着母亲一日比一日有精神,涂山月也安心许多。
后日是交货的日子,罗老板这批货已经催了三日,还没到交货的日子,就已派了车来,涂山月便要和他们一齐这次的成品送去梁州城的布庄里。
织制云锦需由拽花工和织手两人相互配合,用老式的提花木机织造,必须由提花工和织造工两人配合完成,两个人一天只能生产5到6厘米,说是“寸金寸锦”也不为过。
鸿禧布庄名声虽不及一些都城连锁的大店,但在这梁州城也是独一份的。
梁州在孤竹边界,常有车队走马通商,偶尔也会有经过梁州的有钱商户从城内购买些东西,当作手信带回家送人。
掌柜还给她们的还取了一个相当有地域特色的名字——梁州云锦
因为人手产量有限,布庄收了布匹,大多是做成手帕绢花。
而整匹的梁州云锦色泽光丽灿烂,灿若天上云霞,珍贵异常,一匹布便能卖到百两之数,得者无一不喜。
梁州云锦的名头也随之传播开了。
买的人多了,货品的供应却跟不上,梁州云锦一时间竟成了孤竹十州内的紧俏商品。
布庄的罗老板每天看着银子哗哗进账,一上架的云锦很快被洗劫一空,布庄门口天天排起长队,各种官商的家丁差役每日来询,甚至还衍生出了高价倒卖的黄牛。
罗老板的心里痛并快乐着。
一边开心鸿禧布庄打出了名声,一边又担心供货不足会让客人失去兴趣。
他忧心的夜不能寐,在涂山月这次来送货拿钱时终于忍不住提了一嘴。
涂山月也知这云锦卖的好。却没想到竟能销往孤竹各地。
她接过罗老板拿来的银票。
“这次的分红共计九百八十二两,我给你凑个整,一千两的银票存进了汇商银号。”
罗老板是生意人,贯会说话的,他知道涂山月现在不缺银子,为了稳固住这颗摇钱树他自然得好好讨好一番。
见涂山月不接话,他又掏出一个钱袋。
“这是?”
罗老板殷勤的笑了两声,把钱袋塞到涂山月手里。
“丫头啊,这平日里用钱犯不着兑银票,你缺钱了,就找叔来拿。”似乎不想自己显得目的性太强,他轻咳一声,又正色道,
“我女儿比你大个几岁,早早嫁了人,叔这心里惦记着啊,见着你,就跟见了我亲女儿似的。这里三十多两银子,你先拿着用。”
他知道涂山月还住在村里,平日里也用不了多少钱。
涂山月分不清话里几分真假,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她从善如流地接过钱袋,配合的应了声。
“谢谢罗叔。”
见她接了钱,罗老板心里稍安,他转了转眼珠子,试探的开口:
“丫头,你也看到了,咱们的云锦它实在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