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真是太黑心了,娘的。”有人低声咒骂。可是他们也明白,谁让自己国家的在培养大型物种方面不争气呢,这些年仗着地下矿产资源丰富,一味的开采,却不注重全面发展,才造成了如今的恶果啊。
邱王爷接着说:“挖壕沟还有一个难点。倘若秦国采取迂回战术,从咱们城郭的两侧挖掘隧道偷袭而入,那么咱们仅仅在城郭正面挖一条壕沟是远远不够的。”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邱王爷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城郭正面挖壕沟,必须建立在秦兵是以直线方式对赵国的城郭进行地下偷袭,如果秦国有意绕开正面,从左侧或者右侧进行攻击,那么赵国也必须考虑再在两侧也各挖下一条有深又长的壕沟。这样一来,工作的难度将大大增加,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劳动力上,都是不现实的。
邱王爷发言完毕后,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
众人见一向足智多谋的邱王爷也无可奈何了,都不约而同的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大宰相江准身上。
江准此时的心里,已经有了不错的主意。可是,老奸巨猾的他,知道这个点子很可能触及到赵王的底线,若由他亲口说出,赵王一旦表示了激烈反对,很可能闹到双方都下不来台的局面。所以,他耍了一个心机,准备让他的儿子来充当这个冤大头,来试探试探赵王的反应。
他的儿子江无珀由于官阶不够,根本没有资格与其余群臣列席同坐,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众人身后。
江准将左手轻轻垂下,以极其隐蔽的动作弹出了一个“有的放矢指”,一道微弱的光芒载着一个小竹简飞到了儿子手上。
江无珀忙伸手接过,定眼一看,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立刻举手,朗声道:“大王,小臣有一计在此。有讲的不当之处,还请大王恕臣无罪!”
江无珀这一开口,立刻引起了群臣的不满。这些人都是上卿大夫,位极人臣,地位要多高有多高,这个江无珀不过是个负责镇守京城的城门尉,一个如此普通将领,哪里有他讲话的资格?
一人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哪有你小子说话的份?”
另一人骂道:“若不是瞧着你父亲的面子,你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江无珀被众人训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心中恨恨地想道:“今天骂我的,本少爷可全都记在心里了。你们给我等着,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赵王做出不为已甚的样子,一摆手,制止了众人的斥责,道:“本王一向广开言路,只要你讲得对,讲的有道理,人人可以发言,不应以官阶高低来论。江将军,请讲!”
众大臣说的不错,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江无珀根本没有资格发言,赵王见这小子不知道是真不懂朝堂上的规矩呢,还是狂妄之极,不把他这个大王放在心上,此刻心中也是暗暗有气,只是为了给颇为倚重的江丞相几分面子,才没有发作。
得到赵王首肯,江无珀立即说道:“小臣以为,要想彻底解决眼前的危机,只且只有一个办法。”
“哦?”
江无珀道:“迁都!”
“迁都”这两个字一出,在场的大臣立刻表现出了两种反应和情绪,有些人欢喜赞叹,觉得真是好办法,有些人却面露愠色,认为荒唐到了极点。
赵王淡淡地问道:“具体怎么执行?”
江无珀见赵王似乎神情冷淡,但眼神中还是有些阴鸷,知道对方已然心存不满,可是父亲把这口滚烫的大锅交给了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把咱们的都城和王宫,迁移到别的城市。这样一来,秦兵从地道挖过来,就会扑个空,让他们白费力气。”
迁都的事,赵国已经干过两次,第一次是从晋阳迁到了中牟,第二次是从中牟迁到了邯郸。前两次迁移,那都是出于战略布局上的考虑,对赵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是有重大意义的。
可是江无珀此次提出的这个“迁都”的时机,虽然的确可以避开秦军的密道攻击,但对赵王而言,却无异于是一种侮辱。这不摆明了说,他赵王是因为怕了秦国的密道计划,束手无策,所以才夹着尾巴逃跑了吗?
更何况,这个豪华的宫殿是他去年亲自描绘设计草图,命工匠修缮扩建的,其中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说弃掉就弃掉,岂不是太可惜了?
赵王听江无珀讲完,心中的恼怒已达极点,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依然淡淡地问道:“诸位大臣,以为如何?”
群臣见大王不动声色,可真有点难以揣摩他的心思,一时间无人敢发表看法。他们也都咂摸出来了,以江无珀这有勇无谋的蠢材,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犀利的“迁都”计划呢?这恐怕是得到了他爹宰相江准的授意啊。
这几年,江准的权力和势力越来越大,很有点功高震主的感觉,今天在这个规格和级别都非常高的会议上,故意让他儿子提出这个对赵王的地位明显带有一种轻侮色彩的“迁都”计划,显然是要试探试探大王的底线,看一看他对此事的反应,对他们江家父子的态度和反应。
同时,这也是江准对这些大臣的一个检验。通过有谁赞成,有谁反对,就可以轻易地判断出,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