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芫心中悲痛,忍着眼泪说道:“我把那妖道杀了,师父,已经没事了,我带你走。”说着把江辰扶起来,把他一首搭在肩上离开。
走出塔外就看到有许多侍卫包围着这里,但是此刻沈清芫不想理会他们,直接用轻身术离开,后面跟着几个外家高手,没多久也被沈清芫甩了。
沈清芫带着江辰到了城外树林,把他放下要给他疗伤,可是江辰的身体却像个筛子一样,无论她注入多少灵力很快就会溃散出来,沈清芫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
泪水滴在江辰手背上,溅到那个红色的胎记,江辰虚弱地笑笑:“人都有这么一天,我本来已经是将死之身,如今不过是提前了几天,你……不要伤心。”
沈清芫难以接受,她想过这一天会到来,她跟着师父要去魏都,为了让师父没有遗憾,那里才应该是师父最后的安息之地,而不是在这里。
她不禁自责哭道:“都怪我,明明怀疑那国师不对劲却依然让师父只身前去,否则不会有今时之祸。”
江辰笑着道:“傻孩子,那人调虎离山将你我算计,分明是谋算多时,连我都没看出来怎么能怪你,你……不要自责!咳咳……”
沈清芫一边给他输灵力,听他这样说直流泪。
江辰说话力气已经很小了,却还是没停:“你这孩子自来聪慧,天赋异禀,将来……若有机会便离开西极洲吧!去寻找更宽阔的大道!唯独一样……你不爱与人争执,总是能随遇而安,这样虽好却也不好……为师这些年遇到的不过是几个修士,但这修士之间还有彼此相争的时候,你将来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有些时候该争就一定要争,但也要记住,一定要、保全性命。”
沈清芫听了心中悲痛:“师父,您别说了,先保住身体。”
江辰笑笑:“我如今怎样……你是最清楚的,不必自欺欺人。”又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生于富贵之家……前半生衣食无忧,后来……有了娇妻孩子也算……幸福美满,再后来……追寻仙踪得窥门径而入仙道,最后……迟暮之年收得佳徒得养天年,虽有些遗憾……亦不枉此生。”
沈清芫把全身都想了一遍,试图找出能够救治师父的办法,最后想到青儿,她连忙呼道:“青儿,青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师父?!”不但心里再喊,外面也说了出来。
江辰不知道她在喊什么也没有问,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便尽着最后的力气说道:“我死后……将我的身体火化……帮我送到魏都……送到我家……送到我妻子旁边……”
沈清芫哭到:“师父,你跟我一起回去。”
这时候她心里传来了青儿的声音,却是宣判绝望:生死轮回,自有命数,这是他的劫数,渡过了便会有更为广阔的天地。
沈清芫不服:不是有人逆天改命吗?
青儿:你现在根本没有能改命的能力,而且你应该问问他的选择。
沈清芫连忙问江辰:“师父,若是能逆天改命,你可愿意?”
江辰只是笑笑:“徒儿……我不知你为何会这样问,但那……定然代价不小……我不愿如此,我从来都知道我有一天会死去……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江辰说完就没有了声息。
沈清芫试探地问道:“师父?师父?”她知道了什么,再也忍不住哭声。
静谧的树林中,只剩下沈清芫的哭声。
她的师父很平凡,修为不高却喜欢扮作高人,他人很善良,只是有时候爱说点大话,喜欢吹吹笛子、吟几句酸诗,大概年轻时候读书太多,性格里还带点痴意,跟师父一起生活的日子沈清芫觉得很满足。但是,她的师父,今天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沈清芫停止哭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整理了师父的仪容,为他穿上掌门的衣服,按照师父的遗愿将他火化。
看着火堆燃烧,沈清芫想到师父很喜欢李白的那几句诗,不禁轻声喃喃说道:“师父,你这么喜欢李白,希望你下辈子可以像李白一样潇洒人间。”
想到这就回忆起和师父相处那些日子,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这时候突然又想起,有传言说李白是去水里捞月亮淹死的,不禁又开口道:“算了,您还是做个无忧无虑的富N代吧,一辈子都不愁吃穿、宠爱万千。”
处理完江辰后事,沈清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第二天夜里,她悄悄潜到云烨房中,看着小孩正在睡觉,就过去摸了摸他的脉。自己那道灵力稳住了他的根基,身体并无大碍,她又往他身上加了一道灵力,这样他的身体很快就能好。
若是师父知道这孩子是个天灵根不知道会怎么高兴。
看着这孩子,她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自己与他真是同病相怜。当初她在乾兴城被劫持,自己差点被吸成人干,后来被净云门的人所救。而这次,另一个妖道用了同一种手法将他师父害死,而这里也有一个拥有灵根的孩子被害,自己有幸被师父收为弟子,那这个孩子呢?他将来还能不能遇到一个师父?
沈清芫想,还是让他自己做选择。她轻轻拍了拍云烨,小声将他唤醒“云烨、云烨”。
云烨梦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模模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