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天高气爽,秋风刮过卷起一阵凉风,转眼她来到张府已经几个月了。
自从那天送净云门的人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府里的主人,正如张大人当初说的那样,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当府里多养了个人。府里的下人也对她很客气,这让沈清芫无所适从,反而在学堂里,有时候小孩的口角言语才让她觉得鲜活。
明明生活更好了,心里却好像更空虚。为此,她努力地去识字,把能找到的书都拿来看,即使那些书对她没什么用处。好像这样忙起来才能填补心中的空洞。偶尔她会去外面看看,管家也不会制止。张府的日子让她长了点肉也长了个子,晚上的时候,她还是会在那白茫茫的梦中,只是不会再变臭了,这大概是个好消息。
这天她出来外面走着,看街上人来人往,自己却不知道要走到何方。以前做乞丐时候,看到什么还会觉得新奇,但是现在再看又觉得也没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街口,沈清芫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再向前走,看到旁边有条巷子,她看着那巷子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刚来的地方吗?沈清芫忍不住走进去,她以为再回到这里自己会很感慨,但是现在走来才发现自己心里很平静,大概她已经坦然面对这一切了吧。
看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便走了,等到了外面看了看方向往内城河那边走去,沿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感觉恍若隔世。等走到那家给过馒头的人家,沈清芫看了看里面,似乎没人,她想了想,把装了几两银子的荷包放进门里。张府这段时间是真没亏待她,月钱也按着府里小姐的例给她,她本觉得安婶儿给她的帮助不只是金钱可以衡量,但是如今自己手上也只有这些银钱拿得出手,以后有时间了自己也会来看她。
等走到北城门口,沈清芫想了想,又打算去那破庙看看。
沈清芫远远就看到了破庙的轮廓,想到石头跟他说的铜钱,找到了那棵树,但却没有挖出来,她想:就让它们留在这里吧,这里是二蛋和石头存在过的痕迹。
破庙那天晚上已经被烧塌了一半,外面黑乎乎的,只能挡挡风,住人进去估计是不可能了。沈清芫还能找到门口的位置,走进去一看发现竟然有个人,倒把她唬了一跳,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这里。
沈清芫见那人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心下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当初住破庙的人还是后面来的,经历过邪修的事让她有了防备心。她想走,但看那人不动,可感觉又不像是死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感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对着那人喊:“哎,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对着无主之地这样问人家虽然很奇怪,但她还是问了。沈清芫又问了一遍,见他不回答,便小心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他:“喂?!”
拍了他几下都不见有回应,沈清芫蹲下把他转过来,发现是个的老头,灰白的头发胡子有些凌乱,脸色看上去很憔悴。沈清芫一看突然就吓得坐在地板上,她现在对这样的老头可是有心理阴影的,还是阴影特别大的那种。
沈清芫爬起来就往外跑,一路跑出了树林才停下,她扶着一棵树喘着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平复了呼吸就往城门走。
一边走一边想:“那老头会不会也是个坏人?有的人越老越坏就像那邪修一样,那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个流浪汉,这个世界要是死了个流浪汉也不会有人在意,就像当初自己和破庙里那些人一样,反正又不关我什么事,干嘛要去管那闲事,自己又不是救世主,万一那老头是个坏人让自己丢了小命找谁哭?对!就这样!”
沈清芫快步走着,越走却觉得脚步越沉重,她想到自己在破庙的那些日子,在乞讨时的卑微,被抓走时候的绝望,邪修肆无忌惮的嘲讽,二蛋死时痛苦的嚎叫,山洞里无名的那些尸体,忽然眼睛有点酸。
沈清芫站在破庙门口,对自己说了一句:“沈清芫,这是你自己选的。”她走进去看到老头还昏迷着,外面看似乎也没有伤,往他额头摸了一下,发现有些发热。
在四周找了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个破碗,到池塘那边取了水,把老头的头抬起来喂了些水。大概老头是真渴了也能不自觉地吞咽一些,又用湿帕子覆在他额头上,然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她还没有勇气去解老头的衣裳,看着那衣裳沈清芫才察觉出不同来,看老头这穿着似乎不像乞丐,衣裳虽然只是普通布料,但也是剪裁得体,老头虽然此刻有些邋遢,但实在不像是个要饭的,也许真的只是路过,不禁暗暗松了半口气。
等过了一会儿见老头没醒来,沈清芫想着要不要去请大夫,救人到一半了她也不想半途而废。她刚要转身就听老头呼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这让沈清芫反而愣住了,他还没想好要跟老头说什么呢。
沈清芫看了看他说了一句废话:“你醒啦?!”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老头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一样,转过头来看她,见是一个眉目清秀,充满灵气的小姑娘。
沈清芫见他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清芫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有光芒流转,不禁心里又紧张起来。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