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中生们放课后在咖啡厅探讨某某明星的桃色绯闻时,别无两样。
“方便和我说说吗?”他小声地:“你和降谷的事情……”
正在喝水的今泉昇猛地一颤。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伊达航,正要张口说点什么,尚未来得及吞咽的凉开水,却尽数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咳咳咳咳……”
伊达航一边发笑着,一边轻拍他的后背。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啊。”他咧了咧嘴角,笑容明朗:“怎么你和降谷一个反应?”
伊达还去问过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口水呛得实在太猛,整个气管都泛起火辣的刺痛,今泉昇咳得头晕目眩。
他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下一刻对方又小声说:“我也不是故意问他的。主要是你植物人的那段时间,有天我去医院探望你,竟然撞见了降谷。”
“你应该不知道,但我推门的一瞬间,他恰好在亲吻你的嘴唇。”
今泉昇:“……?”
伊达航无辜地眨了几下眼睛。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先入为主地以为降谷可能有点什么……奇怪的癖好,”他说得非常委婉,但表情很正直。“所以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摁在墙上揍了几拳。”
“啊……那个,我事后和他道过歉了。降谷的性格很好,也没有发脾气,我真心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
今泉昇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他当时被打成什么样了?”今泉昇幽幽地问。
伊达航愣了愣:“可能……脸有点肿了?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伊达君,我不是在怪罪你。”他拍了拍伊达航肩膀,满脸真诚。
“我是想说,你打得非常好。”
……
*****
直升机在半空中逐渐降落,停滞在了天台上方用油漆框出的专用停机点。
螺旋桨旋转尚未停止,周遭风声四溢,一名身着黑色大衣的青年从机舱踏出。他单手扣住额顶的黑帽,银白长发在半空飘扬,黑亮的皮鞋平稳地落在地面。
晚一步出来的伏特加,则识趣地拎着二人的公文包,颠颠跟在后头。
两个月之前,琴酒被委派去芝加哥进行长期任务。
他办事效率很高,任务一如既往地完美完成。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东京不过短短两个月,组织就彻底变了天。
虽然没有收到明确消息,但是日本驻地被朗姆亲手炸毁的事,几乎闹得人尽皆知。后续朗姆偷偷返回了日本,带着在东京的成员去寻找库拉索,然后就没了消息。
琴酒给他发过两次简讯,但都石沉大海。
直到他第三次发送简讯时,朗姆隔了几分钟突然回复他了,但语气透露出些许端倪。
于是他立刻销毁手机卡,更换新的备用号码,并迅速转移了临时住址。
琴酒一直觉得,组织的蠢货有很多。
其他成员也许还被蒙在鼓里,朗姆本就行踪神秘,鲜少露面,恐怕大多数人都以为朗姆还藏在海外,过着纸迷金醉的逍遥生活。
但琴酒确信——朗姆不是死了,就是被警察抓了。
那通回应他的简讯,是条子试探他的手笔,他不会蠢兮兮地上赶着咬钩。
银发青年从机舱走出。他的心情有点糟糕,于是冷着脸从衣兜中摸出一根香烟。伏特加向来很会察言观色,他连忙掏出打火机,用手掌挡着风,帮青年点上了火。
一团乳白色的烟雾刚飘向半空,青年半阖着眼睛,朝地面掸了掸烟灰。正欲走向出口时,衣兜突然响起了震动铃声。
琴酒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屏幕备注上显示的,竟然是“Boss”。
黑衣组织的Boss,顶在朗姆上头的唯一上司,这个庞大组织的主人。除了朗姆,也许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琴酒和Boss也不过只有几次简单的线上联络。
他对这位组织的领导人,可谓毫无了解——对方在组织的存在感微乎其微,也许是奉行神秘主义,不愿透露关于自己的半分情报,于是这么多年以来,只叫朗姆做他的代言人。
但是朗姆已经不在组织了。
——而Boss在这个时间,却给他打来了电话。
男人挑了挑眉,冷峻的绿眸盯着屏幕,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思忖了许多。
他按下接通键,将听筒贴纸耳侧。
低沉的嗓音,随着他微张的唇瓣飘出:“喂?”
听筒中,传来了一道显然经过了加工的电子音。
辨认不出男女,分别不出老少,没人知道这道声音的背后,究竟藏着何种荒谬的真相——
“来见我,琴酒。”一道纯粹命令式的发言。
“我在…………”那声音报了一串地名,是在长野县的某片区域,“有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你。”
*****
这场行动总结没有持续太久。
会议统共开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期间还有十五分钟,是今泉昇站起身来总结自己写下的那份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