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郎喜都默默叹了一口气,偷偷瞧了一眼自家陛下。
容穆:“……”
嗓子干哑道:“不是,你们别误会……”
商辞昼皱眉:“别说话。”
太医手哆嗦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两眼,才松了一口气道:“陛下放心,侍君并无大碍,只是身量还未长成,皮肉就显得娇嫩些,抹点药膏就行,日后……日后行事要小心对待,万不可用大力气。”
商辞昼煞有其事的点头:“孤知道了。”
容穆也只能扭曲着一张俏脸演戏:“多谢太医。”
洗不清了!
跳进黄河这下都洗不清了!
他匆匆拍下皇帝的手掌,商辞昼却没让他跑掉,伸手又将他扭了回来,对着太医道:“后背,应是还有一处撞伤。”
太医老脸一红:“敢问陛下,是由何物所撞?”
商辞昼端的一副淡定模样:“桌角,是孤不小心,力气重了些。”
太医闷咳了一声道:“那得侍君脱下衣服后,微臣才可帮其查看。”
明春立即就要上前,被郎公公一把给拽住了,皇帝面前的人精,岂是一个小宫女可以比拟的,郎喜极有眼色的带着明春退了下去,留着容穆一个人揪着领口呆滞。
不是……你们。
你们跑就跑,脸红个茶壶泡泡啊!
他是被暴君“揍”了一顿,不是被暴君上了一顿啊!
容穆痛苦面具,极其不情愿道:“陛下也出去吧,臣和太医单独看看。”
原以为商辞昼三贞九烈早就跑路了,没想到这次半天还站在原地。他不动,太医也不敢动。
容穆疑惑的抬眼看他,紧接着整个人忽然就被压在了软塌上,皇帝的指节擦过他的脖颈,将他的领口朝肩后扯去。
容穆一边感受着衣服被撕拉开的触感,一边听见商辞昼同太医道:“闭眼,转过去。孤给你描述,你开药。”
容穆:“……”这狼狗占地盘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太医见怪不怪,连忙转过身跪着听皇帝指示。
容穆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捏起来捧住,然后微凉的呼吸打在肩背上,他感觉不太对劲,连忙侧着探头往后看,就见皇帝缓缓靠近他的脊椎骨,那里白的发光,又细腻脆弱,容穆眼睁睁看着皇帝鬼使神差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伤处。
那一瞬间,仿佛一股电流直冲天灵盖,容穆睁大眼睛,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在哪里。
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条件反射一脚踹到了皇帝的腰上。
暴君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太医老脸越发显红,只有容穆本人感觉到脑后的头发紧了一瞬又松开。
商辞昼从牙缝里咬出来两个字:“容、穆。”
殿角的碧绛雪左摇右晃了一下,若不是花杆撑着,只怕即刻就得软下去。
容穆语气飘忽双眼发直道:“陛下恕罪……非臣刻意袭击,只是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某些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容穆和三人寒暄了几句,他也没经历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和一堆男人讨论男人的事情。
“陛下每天都吃的挺多的。”
“睡得也好,我叫都叫不醒。”
“就是脾气有些大,经常莫名其妙的生气,”容穆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陛下宠爱我,我也担忧陛下身体,最近想着法子的在哄人。”
三位年轻侍君在旁边听的眼光发直。
最开始抄手神游的绿伏实在没忍住道:“容公子每日都和陛下这样相处吗?”
容穆点头,愁道:“是啊,伴君如伴虎啊。”
其他三人:“……”
容穆说着看向这几人:“你们都陪了陛下多久了?”
“均是三年左右。”蓝季答道。
原以为这位新晋的宠君盛气凌人,没想到不仅容貌上等,就连性情也使人如沐春风。
就是,好像太过大胆了一些。
容穆边往里面走边低声感叹:“三年啊……放在正常人家孩子都能生两茬了……”
轻飘飘的话语将三个年轻人的耳朵说的通红。
容穆说到底还是不太愿意去和女孩子做比较,于是自顾找了个小亭子坐下,又让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蓝绿红依次坐下。
绿伏默默给容穆倒了一杯茶,他们几人都是男子,与对面赏花作乐的贵女们隔了一条鹅卵石道。
容穆喝了一口茶,绿衣飘坠唇红齿白,微翘的眼眸扫过对面的莺莺燕燕,用小亭子框一框,像是景中神仙。
他开始有些相信明春说的话了。
这皇帝果真将大商治理的很好,宫中侍君的修养,来往贵女的风姿,无不显露出大商整个顶层圈子的繁华,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轻浮。
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做底蕴,怎么都养不出来这份京都的傲慢骄矜来。
容穆一手撑着脸颊,眼睛在几个小姑娘环绕的圈子扫过,突然问道:“那是谁?”
绿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就瞧见一装扮十足贵气的小姐众星捧月的站在花丛中,还与他们对上了视线。
绿伏低声道:“容公子有所不知,这个就是严阁老家的那个孙女,名叫严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