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糖水就在一边备着了,但在江蕴行的医馆,这年轻的文官只会老实巴交的给他准备两颗甜枣子。
容穆伸手,江蕴行果不其然从袖中抖了两颗给他,又微微一动,掉了第三颗出来。
“这是奖励殿下今日用药乖顺,特意多给一个。”
容穆没忍住噗嗤一笑:“你真当我如那三岁小童?”
江蕴行也笑了笑:“小童何能及殿下尊贵?”
容穆给嘴巴里扔了两个,又将第三个吃完,这才慢慢悠悠说明了来意:“听怜玉讲,你这些日子在忙着配药方?”
江蕴行点头:“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些方子,我便想着看能否改良一下,虽不能解救顽疾,但用来将养身子也聊胜于无。”
容穆肯定道:“你这样很好的,不能因为没有办法就不去做,反而更要因为无路可走才要披荆斩棘。”
江蕴行看着容穆,眉眼坚定又柔和的夸赞道:“殿下实在和想象中大不相同。”
容穆慢慢的和商辞昼脸皮一样厚,他下颚微动道:“我还想着要不要来督促你一下,没想到你自己已经开始了,你这种聪慧奋进又自觉的人,难怪王兄会赏识喜欢。”
江蕴行默了默:“那殿下以为臣如何?”
容穆:“什么?”
江蕴行:“殿下赏识喜欢臣吗?”
容穆眼睛眨了眨:“自然,不然我干嘛专程找你?你可是一个医文兼修的人才啊。”
江蕴行低头一笑,又给容穆抖了一颗甜枣。
“殿下有所不知,我们江家祖祖辈辈都在行医济世,我原本以为父亲偏执,才不肯放弃医术一行,近来翻了一些自家典籍才知道事情不是这样……江家祖上其实出身很不好,最早的先人,实际上是在王庭中伺候王族的奴仆。”
容穆诧异道:“能从伺候人的变成行医世家,你们自个儿也厉害。”
江蕴行缓缓摇了摇头:“先祖是有一点天分,但更多的是蒙了一位王族之人点化,在那位去世之后,才出宫走上了行医的道路,江家祖辈对此感怀在心不敢随意放弃医术,直至今日,才缓慢成长为王都首屈一指的医药世家,并世世代代都谨记那位贵人交代,日夜探究药剂方子。”
容穆心中觉得江蕴行这人有些摸不透彻,于是随口道:“你是江家这一代的单传,却跑出来当了官,恐怕难处不少。”
江蕴行眉眼俊朗:“再大的难处,遇到殿下都不算是难处了,殿下可曾知道,江家世代家主都在等一句话,可唯独我江蕴行今日等到了。”
容穆不着痕迹捏起手指:“嗯?”
江蕴行温声细语:“‘赏识喜欢’,实乃殿下对江家莫大的殊荣,先祖为了这一句话,努力到了死都没听见,之后先祖出宫,便再也接触不到王庭中人,如今出了我这么一个‘歪门邪道’,倒是误打误撞的叫殿下垂爱了。”
容穆眉头微微一皱:“等等,你说的王庭那位贵人,只指……?”
“是指几百年前,南代王族有一位背后生来携带莲花印记的贵人,典籍记载他为人正直行事果决,是一位学识与能力都十分强大的殿下,”江蕴行眼神有些悠远,“就是他将抑制南代呕血症的药方传给了先祖,后来重重改良,方才有了如今维持平衡的景象。”
容穆:“…………”
我去。
江蕴行难道是在说——
“我以前还不知王上为何瞒下您,这些时日研读从家中带来的古籍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原来如贵人这样神奇的血脉是会传承的……”江蕴行朝容穆安抚一笑,“殿下不要紧张,我不会暴露您的身份,蕴行深知其中水深火热,自是不愿殿下为众人祭,一代代,一位位,我南代国的尊贵王族,已经为了他的子民付出够多了。”
容穆深呼吸了一口,这才对着江蕴行道:“……此事不要声张,我自会想法子继续解决南代遗症,王兄布局不易,切勿随意毁坏。”
江蕴行点头道:“臣自当听殿下之令,毕竟殿下这一脉,追根究底是江家正儿八经的主子。”
容穆揉了揉鼻根,没想到这以莲子入药的主意竟然就是花君自己想出来的,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狠人,才会想到从自己身上揪东西研究。
他看了江蕴行一眼,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什么,你家那个秘密笔记,有没有说江家先祖遇见个那位王族贵人好不好相处?”
江蕴行一滞,缓缓摇了摇头。
容穆手指点着桌子,心道这能跨专业考上状元的就是不一样,老底都快给他掀完了,容穆干脆道:“摇头什么意思?他挺好处的?”
江蕴行低声回:“并非,实则我怀疑王族人才辈出,恐怕和开拓南代王朝的第一代人有分不开的关系,祖辈聪慧则后辈才会机智,贵人开拓先河,想来独具慧根,轻易不能糊弄。”
容穆:“…………”
那他这么多年荒废花君学业一问三不知,又被王兄无限宠爱不叫下塘子干活,如今还和曾是敌国关系的大商皇帝谈起了恋爱,这要是全都被知道,大花灵的棺材板还能盖住?!
江蕴行还在安慰他:“总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初代贵人如何凌厉也牵扯不到殿下,殿下如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