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昼决心已定, 容穆看他嘴上虽说着浑不在意,在背地里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少。
容穆以为南代卷王就已经够厉害了, 没想到商辞昼也挺卷的, 但他这个人有个好处,他只卷自己不卷别人,容穆心想幸亏商辞昼没有什么“同窗”,这种表面笑嘻嘻背地猛刷题的卷婊, 一般人还真的惹不起。
大商京都的防卫被拉到了极致, 帝王离京之后, 京都之人只许进不许出, 夏侯燕与李隋川这次不随驾, 而是一心守着这京都城。
离京那日声势浩大,半个城的人都来围观,随驾军队士气高涨,本身商辞昼就是一个战无败绩的皇帝, 这一下强心针加成可谓是到了极致。
别说南代,就算南代加上西越一起来打, 容穆感觉商辞昼都不带怕的。
这种天生帝星的民心凝聚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容穆第一次意识到悯空为何如此维护帝星。
这样的商辞昼,简直就像是为了这个冷兵器时代而生,他若好,则天下安, 他若不好,则天下动乱。
容穆从皇驾中看外面, 没过多久车帘就被从外掀开, 商辞昼探进身子:“可饿?”
容穆摇头。
“渴吗?”
容穆:“不。”
商辞昼:“需要孤将碧绛雪给你挪到这个车上吗?”
容穆啧了一声:“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商辞昼眉梢动了动:“亭枝, 能带着你一起,孤开心的不得了,以前都是孤一人单枪匹马,背后无依无靠。”
容穆:“……”
“不是,你知道现在是战时吗?”
商辞昼:“知道,金光城并无伤亡奏折呈上来,李伦经验丰富,南代蓄意挑衅他也不会真的扑上去,只回了一支火油箭将对方的一个粮垛子烧了。”
容穆诧异:“那他们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商辞昼道:“孤猜他们正在城墙上对骂。”
容穆:“……?”你在说什么?对骂?
商辞昼干脆上了车,坐在容穆身旁道:“孤之所以派李伦过去,就是因为此人极其擅长阵前骂战,在军营里待久了就是这样,兵油子多的很,能将这群兵油子管住的大将军,你以为李伦是什么和蔼可亲之人?他可是曾经将西越王骂的吐血三升,叫孤佩服得紧。”
容穆痴呆:“你这手底下究竟都养了多少能人……如果李大将军这么能说会道,为什么生了李隋川这个闷葫芦?”
商辞昼:“这孤怎么知道,不过李隋川与他爹不同,他爹能将敌人活活气死,李隋川被惹毛了,只会默不作声反手一剑叫人脑袋分家。”
容穆沉默了一瞬:“我现在感觉他们都不是最变态的,能管住他们的你,才是最不好惹的人。”
商辞昼眼眸微微一笑:“可孤只愿意被亭枝管着,你管着孤,约莫就等于管着他们……亭枝,你愿不愿意管着孤?”
容穆侧目:“你先和南代王把你们俩的恩怨情仇收拾收拾吧。”
商辞昼不满:“亭枝铁石心肠。”
容穆看他:“我没记错的话,这话好像是我以前形容你的。”
商辞昼果真微微梗住:“风水轮流转,苍天不饶孤。”
容穆摆了摆手:“快走吧陛下!再不走李将军的口水都要骂干了!”
商辞昼闷声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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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伦在金光城主将府接到消息的时候,天子的车驾已经走了一日半了,他猛地从将军椅上站起身来:“他娘的!陛下怎么来了!”
周围副将纷纷一惊:“陛下来了?那帮子只会写书的老东西怎么没劝着一点?!”
李伦原地焦躁的转了几圈:“老子怎么知道!李隋川这小子呢?怎么也不跟陛下说说!”
副将:“将军,少将军可是和陛下穿同一条裤子的伴读啊!”
李伦:“……”
“陛下一来,这件事恐怕要不太好办——你今日去城门上,对面的南代人怎么说的?”
副将面色微妙:“南代人一向假惺惺,他们那个神箭大将军就坐在城墙之上,有眼力好的小兵远远瞧着,他像是用鹅毛堵住了耳朵。”
李伦又骂了一声:“这狗东西不是都不干了吗?怎么回过头又为南代王出战了!”
副将小声道:“将军,许是因为那原绰的原配夫人病好了……你没听少将军说吗?这人一副爱妻心肠,不惜来我大商卖木雕为妻治病,原绰油盐不进,是南代数一数二的大将,脾气又怪的厉害,恐怕除了南代王,他不吃任何人的面子。”
李伦气的要死:“管他什么脾气,这一仗本就来的蹊跷,本将军还可以与他只是骂一骂,但陛下一来,他若是将陛下也惹毛了,本将军才真的要上场切人了!”
副将深深赞同的点头:“的确如此,说不定陛下手痒一下,还要跟着您上场切人。”
李伦虎目一瞪:“不行!陛下要是在我手中出个三长两短,我李伦死了都难谢罪,你赶紧再派几个会说话的去城墙上问问,就问南代到底抽的哪门子的风,要磕上我大商这块硬石头!”
副将抱拳:“得令!”
那边快马加鞭,这边沟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