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我还能不能走的脱都不知道了。”
悯空看着他:“亭枝小友想去哪里?”
容穆目光散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好像哪里都不是根基,浮萍一样,没有家人朋友,现在连过往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悯空叹了一口气:“你如今迷茫,不若先留在陛下身边吧,回头看看他,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未来某一天,你可能会顿悟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也不错。”
容穆看见窗边总时不时探出一个眼睛红红的小脑袋看他,还有商辞昼那道沉默的背影,知道再聊下去这两人恐怕要破窗而入,他扶着桌子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朝那法相庄严的和尚道:“最后一件事,商辞昼用了什么烂法子违逆天道?”
悯空却不答了,只抬手挥了挥:“佛不言禁忌,且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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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心情复杂,才刚一走出悯空的房门,就被两道一冷一热的视线盯住了,那小哑巴鱼期期艾艾的,想蹭过来又不敢,只默默的蹲在窗户底下偷看他,看一眼掉一颗眼泪,活像是他又要驾鹤西去了。
还有沉默的商辞昼,容穆抿了抿嘴唇对他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太阳上来了,怎么不去那边树底下等我。”
商辞昼低声道:“这里不热,孤等着你出来与孤算账。”
容穆看着他脖颈微微的汗意,觉得这暴君作为一个皇帝真的太惨了。
他又对着站起来的怜玉道:“……你怎么也在这里?”鱼更讨厌被晒吧?
怜玉眼眶红的要命,双手抬起又放下,嘴巴啊啊呜呜了两下,容穆知道这是他舍不得吃那颗莲子,这种感觉就就像是自己随手扔的东西被小流浪给捡到了一样,对方还珍视不已,舍不得动。
容穆瞧着这鱼都快被晒成鱼干,觉得这怜玉也是真的惨。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先找个凉快树荫处再说事,但走了几步还不见身后有动静,猝不及防回头一看,商辞昼随身的短刀已经拔.出来了半截,怜玉嘴边的虎牙也好似长了些许。
容穆:“…………”
麻中麻。
“咳。”他动了动嗓子。
容穆眼睁睁的看着商辞昼收回短刀,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跟了上来,但表情分明郁郁,好像就等着他上去安慰。
再看那个鱼干,鱼干表情更是夸张,好像每走一步都要不能呼吸一样,比起刚在坐在树杈子上的蛮横,现在这谁看了不都得说一句会演。
容穆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只是在别的世界糊里糊涂度过了几年,而这几个可是实打实的念了十年白月光。
做花真难。
他对怜玉道:“你先去吃东西,别给我省,会说话了再来找我。”
然后他一把拉住皇帝的袖口,将对方扯到了树荫底下,“事情还没有概论就你就敢叫我亭枝?若我不是,我们此刻如何相处??”
商辞昼抬起眼睛看着他,过了两息道:“孤叫亭枝,心中便可宁静许多,不再荒芜嘈杂,如不毛之地。”
容穆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话越听越惨:“事情如今这样,你现在情况也明朗了,不用再粘着我和我一起睡觉找感觉,这样,今晚我去找悯空重新开个房,咱们俩先各自冷静一下吧。”
商辞昼:“……”
“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容穆反问:“我生什么气?”
商辞昼:“气孤提前叫你小字,气孤当初在皇宫时要杀你算计你还调查你。”
容穆表情微妙:“我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这些事情,等回了东宫,你就赶紧住回你的紫垣殿去,别赖在亭枝阙不走,我看那些大臣的折子都快把我参翻天了……别跟着我啊,我去吹吹风醒醒脑子。”
听悯空的话,他能回来承了商辞昼的大情……这事儿真不是冲冲藕粉就能解决的。
商辞昼看着容穆离开的凌乱身影,在原地站了站,那丑哑巴不知道去何处了,正好够商辞昼叫隐卫出来办个事情。
“隐一。”
一人影从屋檐上下来:“陛下有何吩咐。”
商辞昼面无表情,“去推墙。”
隐一:“?”
商辞昼低道:“给孤把东宫与皇宫之间的墙打穿了,并入一处去,孤回去就要看到。”
隐一硬着头皮:“陛下,那属下们要用何理由与工部大人们沟通?”
商辞昼停下脚步,黑沉眼眸中倒映着那走远之人的纤瘦背影,就算是如今只懂怜悯又如何,只要人在他身边,商辞昼就没有什么不能忍受,哪怕容穆最后要怨他恨他,哪怕在容穆面前演戏扮弱,他也要将这人养在他大商皇宫。
“你告诉他们,孤心悦一人久矣,此墙风水不好拦着孤追逐情爱,如果孤百年独身,史书工笔就要记他们的过,包括那些阻拦的大臣,谁阻拦,谁便是遗留千古的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