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一眼,现在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商辞昼作为醋王都不管,他长这么美又能抵挡几个人的窥探。
全当人家在赏花算了。
这里几乎每间牢狱都关押着犯人,这些人不知道走在外面的是谁,但见到锦衣正冠的就知道来的是大人物,一时间挣扎求饶声不绝于耳,狱卒们担心惊扰贵人,在商辞昼走过之后才会狠狠一鞭子抽下去。
暴力,血腥,绝望,这里是整个大商朝最阴暗的地方。
就算容穆再怎么忽略都扛不住条件反射,他不由自主的轻微抖了一下,植物本来就敬畏生命,这样的环境,对他而言不亚于人间炼狱。
也只有商辞昼那个变态,才会在这里闲庭信步。
身边突然传来一道低低的声线:“容公子可是畏惧了?”
容穆这才侧眸看向夏侯燕:“谁来这里不害怕。”
夏侯燕微微一笑,脸侧隐隐出现一个酒窝,配上红色翎羽,端的一副修眉整目的世家公子模样。
“在下夏侯燕,见容公子姿容如雪,想来是个喜好风雅的人,跟陛下来这里真是为难公子了。”
容穆皱眉,这人叽叽歪歪到底想说什么,正当他不耐烦时,夏侯燕突然低声快速道:“小心李隋川,他在调查你。”
什么?
容穆背后蓦地升起一丝寒意。
……李隋川在调查他?李隋川为什么要调查他?谁让他这么干的?
想到什么,容穆霎时停住脚步,正巧最前方的人也已经走到了终点,李隋川垂眸打开最里面的牢狱大门,里头一道朽木横梁,打眼一看,上头吊了几个人,高度只堪堪让人脚尖摸上地面。
鞭笞的痕迹布在白色的囚服上,几人头发凌乱不知死活。
李隋川见怪不怪的将冰水泼上那几人的脸,这才让他们有了动静,但也只够喘气的余地。
商辞昼回头,朝容穆笑了笑招手道:“来看看,这几个南代人你认不认识?”
容穆瞳孔收缩,过了两秒,走上前强迫自己看了一圈。
……不对。
商辞昼若是想让他认南代的奸细,怎么会打成这么一副爹妈不认的模样。
这狗皇帝,又在给自己下套子试探!
容穆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碧绛雪要是有关闭香味的功能,他真想给这暴君断两天精神食粮,非要治治他这股子歪风邪气!
“陛下若是只会拿这些来取笑臣,那臣就先出去了。”容穆说着看了商辞昼一眼,眼底第一次带上了些许冷意和陌生。
李隋川稍稍一愣,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好像又冷了几度。
但下一瞬,商辞昼就脸色愉悦的侧身,露出被挡在身后五花大绑的几个男人。
“孤的人就是聪明,孤轻易不打人,打也只打西越的蛮种,南代人文雅,孤怎么舍得动他们呢?你不是喜欢南代,孤特意给你这个机会,过来瞧瞧南代人都是什么模样……让你多了解了解。”
容穆给商辞昼透露过自己想去南代游历的事情,不知道这暴君什么时候就已经记在了心上,只是这样了解,不知道又夹杂着几分帝王的试探在里头。
夏侯燕的提醒还回荡在耳边,谁有能力命令李隋川做事,容穆心中镜子一样的明了。
同情商辞昼,还不如同情同情自己,这疯批疯的厉害,他能让商辞昼少杀几个人都已经算是大功德了。
容穆忍着胸腔里的不适,默默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几个身穿绿白衣裳的年轻男人被捆跪在地,只有一颗脑袋能动。
那几个人最开始并未看见他,只是仇视的盯着商辞昼,等容穆缓缓从商辞昼身后走出,他们的视线才接二连三的转移到了少年身上。
他与这样的肮脏污秽实在是格格不入极了,以至于让人看见的第一眼,都是先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再然后才能瞧见少年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佳气质。
李隋川紧紧盯着几个南代人的反应,就见他们面色从愤怒定格在茫然,然后又变成了惊愕,最后硬生生憋的脖颈发红,几个对皇帝都无视的男人逐渐以头扣地,嘴中恭敬的说起了南代人才懂的话语。
这些人被专程饿了几天,早已经头晕眼花只剩本能驱使,否则也不会愚笨到当场失态。
恐怕他们还以为容穆是来救他们的吧。
商辞昼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容穆,这样的情景,已经足以证明一些东西,就算容穆不说,他也猜得到□□成。
商辞昼认人从未失手过,但这一次,他在容穆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想看的东西。
在场几个人心思波诡面色各异,最终还是商辞昼缓缓开口道:“容穆,看到他们,你就没有想说的吗?你不是最喜欢南代的风土人情?”
容穆算是摸清楚了,没有危险的时候跟在暴君身边就是最危险的事。
他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几人,才道:“若只是为了看一眼碧绛雪,这些人应该罪不至死,本来就是陛下先拿了别人的东西。”
果然心软了。
商辞昼挑起眉毛:“孤在问你,你难道听不懂他们的话吗?”
从刚才在马车上开始,容穆就一直在忍着这狗皇帝不好好说话的狗毛病,直到现在心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