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问:“刚刚你怎么回事?”
宋冷阳道:“好像灵魂被冻住了,和身体之间的关系全断了,一点力量都用不上。要不是你,我真的已经死了。
你先回去吧,和宁宁报下平安。
明天,我们再探探右边那条道路。”
...
...
入夜。
午夜。
宋冷阳面色冷峻,在伏案而书。
他要把今天的经历记录下来,这是身为“斥候”的任务。
他作为逍遥侯家的二子,其实可以不听这调动,但是...这“冰火国之行”的任务其实是他自己接下来的。
正书写着,
忽地帐篷外亮起火光,紧接着嘈杂声、拔剑声响起。
宋冷阳眉头一皱,收起书写的卷宗,继而抓起细剑,纵身掠出了大营。
营地外,却见一片火光,不少裹着火油的火把正往大营扔来。
而再外,却是一张张麻木、仇恨的脸庞。
一个士兵跑来道:“宋供奉,这些难民疯了!!”
疯了么?
宋冷阳神色里藏着一些阴霾。
他们当然会疯。
这个国家的国主为了成为大乾侯位,这个国家的第一高手为了窥探更高级的法术,都已经把他们全部卖了。
他们怎么会不疯?
冰火国连带老弱病残,合计不过三四十万人,战死的战死了不少,有钱的有能力的逃掉了不少,如今这剩下的,不过就是活死人墓里的待死之人罢了。
...
...
另一边。
白山躺在床榻上,宋小娘子已睡熟。
红衣的小浪货如约而至,很媚气地躺在男人手臂上。
白山忽地轻声道:“今天,我和宋冷阳去北地,结果遭遇了不少雪地里的裂缝。那些裂缝很深,而且有些诡异...”
“哟,有多诡异呀?”小浪货托着腮,媚着声,糯糯地问。
“开始还好,只是深不见底,后来...但凡靠近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拖拽下去。
宋冷阳说他好像灵魂和身体都隔离了,完全用不上劲。
可奇怪的是,魏初放出了他的豆兵葫芦,那些豆兵却不会受到影响。”
小浪货嘻嘻地笑了下,“豆兵什么的当然没影响。”
“为什么?”
“你傻呀,姑爷,你自己都说了好像是灵魂和身体被隔离了。那豆兵有灵魂不?”
“没有。”
“那不就行了,睡觉。”小浪货放下支腮的手,缠着白山,闭上眼。
可她的眼皮还没闭上,却被白山伸出的双指给撑开了。
小浪货翻了个白眼,媚声问:“干嘛呀,姑爷?”
白山道:“那缝隙...”
小浪货嘻嘻笑道:“白天我脑子不清醒,晚上我可不上当哟,姑爷除非和我做你和宋小娘子爱做的事,否则我可不会说。”
白山问:“是深渊吧?”
小浪货:“嘻嘻嘻。”
白山道:“果然是深渊吧?”
小浪货:“嘻嘻嘻。”
白山什么都问不出,便正色道:“其实我和宁宁最爱做的事是一起练武。”
小浪货伸手塞上耳,不听,但苍白的小足却是在被窝里“拱火”。
正在这时,船舱外忽地传来隐隐的喧哗之音。
白山侧耳倾听。
“敌袭!”
“有敌袭!!”
“快防住栏杆,他们划着小木板船过来的,人很多!”
“防住!现在海水涨潮,船舷过低,他们不需要多费力就可以爬上船了!”
白山听到了。
小浪货自然也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白山道:“我去看看。”
小浪货点点头,没有半点阻止他,也没有半点跟着他的意思,而是道:“去吧。”
白山踏步而出,走到阳台的栏杆前。
“白公子!”
“白公子!”
两名协同值守的女供奉见他出来,纷纷行礼。
白山趴到栏杆前。
月光下,近乎一千多人正划着木板船往这里而来,那些人手里拿着简单而粗糙的兵器,以及熊熊燃烧的火把。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火把之后一张张木然、仇恨的脸庞。
有些甚至还是孩子。
“怎么回事?”白山问。
一名女供奉道:“这里的百姓疯了吧?”
另一名女供奉道:“或许他们觉得我们很弱,想要抢船?”
白山瞥了一眼甲板上,甲板上的神剑营虽然只有两百人,可个个装备精良,相较而言,此时冲来的那一千多人实在如是一群绵羊在奋勇地冲向狼群。
他再联想到路上遇到的城镇里那些人的恶毒目光,以及二舅子所说的“加钱”,忽地猜到了些原因,心里顿时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感受。
忽地,他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白妙婵裹着棉袄,也站到了夜风的高台上。
“妙妙姐,你怎么来了?”
“动静大,我来看看...”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