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还未等皇后出声制止, 丽妃却率先疾言厉色道∶“帝后与诸位朝臣面前,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
“臣女自知这是杀头的大罪,如有半句虚言, 甘愿承担一切责罚。”谢雪柔毫不怯色,铿锵有力地扔下这么一句话,而后又凄然地磕头道。
“谢姝月行为不检,侯府上下皆是有苦难言,臣女怕他日酿下大祸,这才主动告发,还望陛下饶恕臣女的家人。”
“这……”丽妃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盛帝与皇后,“臣妾瞧着这谢二小姐也不想在说假话,陛下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盛帝扫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宣平侯,声音不怒自威地叫到, “宣平侯。”
早在谢雪柔出来指认谢姝月与人私通的时候, 宣平侯便已经被吓了脑中一片空白, 要不是还有身边之人拦着,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了谢雪柔的嘴。
她亲生母亲狠毒就算了,害死了苏蓉和谢子恒还不够,没想到这做女儿的竟然更狠, 竟想让全府都跟着她一起陪葬。
谢雪柔何尝不知道宣平侯心中所想,看着他满是恨意的眼神, 暗自嗤笑一声别开了视线, 脸上的神色冷漠无比。
睿王已经答应过她, 会在第一时间用其他死刑犯换下她和李姨娘,还会给她们一笔钱将她们送往江南, 至于其他人, 不管是她假仁假义的好父亲宣平侯, 还是名满上京的世子谢轻寒,是生是死,又与她有何干系。
左不过谢姝月是必死无疑,哪怕是走了天大的运气没死,想到睿王府上伤痕累累的侍女玥儿,谢雪柔低垂的眼中都满是畅快的笑意。
宣平侯瞪了一眼垂着头的谢雪柔,这才匆匆上前跪在一旁,拿出早就盘算好的说辞解释道∶“陛下恕罪,小女前些日子因为她母亲入狱一事伤心过度,得了癔症,刚才不过是她的疯言疯语,惊扰了诸位。”
“柔儿,别在这里胡闹,还不赶紧跟着为父下去!”
见盛帝略微点了点头,宣平侯顿时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便想伸手去拉谢雪柔。
“我没病!”谢雪柔微微侧身,让宣平侯的手落了个空,这才又尖声道,“臣女曾经亲眼见过谢姝月与奸夫深夜暗中私会,说的句句都是实情!”
在场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又落在了谢姝月的身上。
谢姝月闻言始终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上前道∶“臣女并未与人私通,还望陛下明察。”
“老臣可担保,月儿并非这种人。”原本坐在一旁的镇国公见状也皱了皱眉,与谢轻寒紧随其后地走上前去。
“谢小姐一直养在京外,回京不过数月的时间,与镇国公相处的时日更是短暂,镇国公又如何能担保其人品秉性呢?”坐在丽妃身旁的一位妃嫔接受到丽妃的眼神示意,自觉出声接话道。
“老臣年事已高,但所幸眼还未盲,老臣愿以镇国公府全族担保,还望陛下莫要相信奸人诬陷。”
镇国公声音洪亮如钟,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宣平侯是个末流侯爵倒也罢了,镇国公确是实实在在的沙场宿将,多年来忠心耿耿为盛朝征战,所立下的战功无数,如今说出这般话,足以见其决心。
在场的不乏有跟随镇国公多年的武将,此时也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走上前来,共同道∶“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皇后看了眼下面的情景,适时出声道∶“镇国公早年腿疾一直未好,铮儿前几日才提起说月儿身子弱,这事还未曾查清楚,一直这样跪着,恐怕容易落下病根。”
盛帝点了点头,他并非那等是非不分的暴君,最近也听闻最近太子对谢家女格外上心,事无巨细地给人准备着,今日若不能妥善解决了,反倒是更为不妥,因而缓声道∶“都起来吧,既然是诬陷,朕自然会细细查明。”
几人连忙谢恩,似是早在意料之中,面色坦然地又坐了回去,倒是宣平侯愣了一下,这才连忙站起身来。
“月儿,你跟为父说实话。”宣平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声音压得极低,见谢姝月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道,“你到底有没有……”
谢姝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紧张无比的宣平侯,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或许吧……”
宣平侯顿时眼前一黑,幸好被身边的谢轻寒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当场摔倒在地。
“谢二小姐怕不是不小心看岔了。”
原本不声不响坐在下首的睿王突然出声,意味深长道,“晚上昏暗,一时看错了人也是有的,谢二小姐可要再仔细想想。”
始终跪在殿中的谢雪柔听到这话不慌不乱,解释道,“此事并非臣女一人得见,还有其他人也曾见过,都可以作证谢姝月与奸夫私会。”
“那人现在都在哪?”盛帝沉声问道。
谢雪柔心头一喜,连忙道,“现已都在殿外等候,只待陛下通传。”
“谢二小姐当真是有本事。”
原本一直被大长公主拉着的长乐郡主趁机挣脱了大长公主的束缚,站起身来看着谢雪柔,冷笑质问道,“今日的宫宴应该未曾邀请过谢二小姐吧,不知谢二小姐是得了哪位贵人的帮助,还能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