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先把大学上了再说吧。”陈长江确实没考虑那么多,再说,现在可是有工作证的人,以后怎么样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你怎么不到京城发展呢?”张紫衣眼睛忽闪忽闪的冲他放电,“你舍得英华姐?”
“咳……”陈长江摇摇头,“你想哪去了,我跟她就是发小的关系。”
“不是吧?我不信。”张紫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陈长江想问下她认不认识一个大头女主持人。
“我有女朋友。”陈长江点明白。
“有照片吗?”
“没有。”
“骗人,我不信。”
“你还信啥?”陈长江要给她说无语了。
有一句无一句的坐了老半天,临近中午了,凌英华蹦蹦跳跳的和干妈走过来,看她那表情,预赛显然过关了。
当然,预赛陈长江从来没担心过,凌英华正好被分到干妈老师陈奶奶当组长的那一队,能不过么?至于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那就不用多想了。文艺圈的一切都是拼出来的,钱、人脉、实力,想不争不抢的纯佛系混出头,基本上属于做梦。
上午预赛,下午和晚上半决赛。中午吃饭休息不提,下午四人准时抵达文工团礼堂。
半决赛还剩三十个人,不分男女组,但是女歌手占了一大半,据说这是因为文工团下部队演出,女歌手天生比男歌手更受兵哥哥欢迎。尤其是再过两年那首《兵哥哥》一出来,台上一个穿军装英姿飒爽的姑娘一开嗓就是:“想死个人的兵哥哥……”,马上引来台下山呼海啸的掌声欢呼声,要是换了男歌手可没法唱这个,不像话。
陈长江感觉自己走进了怀旧歌曲联唱时间,好多歌自己都快忘了,却是这个时代的正当红。歌曲风格迥异,西北风、港台风、军旅歌、英文歌,你方唱罢我登场,带着鲜明的时代印记。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哥哥你走西口……”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bytheriverofbabylon,therewesatdown.”
唱完就是评委打分,隔一首宣布上一首的分数,看起来倒是很正规。
一边听着,一边陈长江的思绪飘得老远,他在想自己以后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或许是之前来钱太容易,敲了李家一笔,阳光广场这边也顺利运转,又成了有工作证的人,陈长江短时间内有点找不到目标的迷茫。再加上系统的存在,世界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可以存档的游戏,周遭的人和事就更显得浮光掠影起来,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且没意义,最多就是和玲玲激情相拥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客观实际的。
他知道这种心态对他没什么好处,所以常常反省,此刻坐在这里,他在想,说不定以后到文艺圈扑腾扑腾?和那些上辈子只在屏幕里见过的人打交道,好像也挺有意思。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轮到凌英华出场了。
这次唱哪些歌之前也是选了又选,基本原则一是要“抓耳朵”的好听;二是要真善美,别整那挑战认知的,这年头你要上去就是“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擦干眼泪陪你睡”,那得,等着淘汰吧;三得体现歌唱水平,来首口水歌下面的评委可不认账。
所以,《天路》完全符合要求。
台上的凌英华穿了一身藏族姑娘的服装,头发盘了起来,随着伴奏磁带声起,她的视线往天上飘着,努力进情绪。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干妈在后台,台下陈长江和张紫衣坐一起,张紫衣虽然唱歌不咋地,但欣赏水平还是有的,第一小节唱完,她就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看着陈长江,意思是这么好听的歌真是你写的?陈长江不说话,淡淡地笑着。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青稞酒酥油茶会更加香甜,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
这首歌凌英华练了足有几百遍,正常发挥效果就完全可以了。现场反响可谓炸裂,评委也好,观众也好,都情不自禁地热烈鼓掌,既是为了凌英华的歌声,同时也是在见证一首脍炙人口的主旋律歌曲正式出现在世人面前。
很多文工团领导已经在设想,带着这首歌去高原慰问演出该是多应景,恐怕会成为必唱曲目,虽说这年头主旋律歌曲谁都能唱,但是终究让正主来比翻唱更完美,再说人家姑娘形象也好……
一曲终了,张紫衣一边噼里啪啦鼓掌一边大声喊着:“好听!真好听!”,又转头一脸崇拜地对陈长江说:“长江哥,你太厉害了!”。
陈长江终究还是要点脸,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好故作淡定:“咳,没啥没啥。”
他越这样在姑娘心里就越高深莫测,正面形象树立得极其高大上。
凌英华表演结束,回后台换衣服卸妆,隔了一首歌她的打分结果统计完毕,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剩下一平均,高居第一名,实至名归。
陈长江感觉自己应该能轻松完成任务了,至少就之前出场的这些人来说,歌曲、演唱、形象三项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