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民回了家,再次被呼天抢地的老婆拖到儿子的房间,看到了李文龙的新“造型”,饶是他这两年努力“养气”,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弄得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听完赵萍的描述,李裕民在心里琢磨着,对方一个人,高中生,这边五个带刀的打手去打没打过,直接被人废了腿,这什么呀?写小说呢?
实在超出了李裕民的想象,但他首先感到的是身为一家之主权威被挑战的恼怒。
“谁……让赵磊去找人的?”李裕民说话间的咬牙切齿,赵萍作为最亲近的人一下就知道他真火了,赶紧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怪我,我给赵磊提了句,他心疼龙龙,就想给他出气……”
“嘭——”李裕民没等她说完,一拳砸在床板上,转身出了门。
一个四十来岁的作家这么说自己人到中年后的家庭:“越来越胖的老婆和越来越坏的孩子。”如果李裕民看见这句话,一定心有戚戚焉。
他说了要么忍,要么自己凭本事打回来,然而老婆孩子表面答应,一转身就去找人去了,这让李裕民有一种事情正在脱离掌控的感觉。他知道下一代不成器会败家的道理,所以此刻的他有些难得的不知所措,要暂时逃离。
对,就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自己拿老婆孩子没办法,是,他们没听自己话,然后呢?把他娘俩都吊起来打一顿?
他不想再呆在家里,直接开车去了自家产业,临江阁。
李裕民走只供员工出入的后门进去,这时候走正门难免遇到熟人,几杯酒免不了,他没那个心情去应付人情。
来到自己在这的办公室,李裕民躺在沙发上,每当他要想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享受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安静。
有人敲门,轻轻的敲了两下,不等李裕民回应,门已打开,高跟鞋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李裕民没往门口看,能这样进来的只有一个人,他的私人助理,刘雁南。
雁南,听起来是个挺有诗意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的主人看起来也对得起这份诗意,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这吃饭是想着让她敬杯酒。她刚来临江阁上班的时候,每桌客人都要叫她去喝一杯,直到李裕民有一次发了火,大家才知道原来老板也看上她了,不想她再当抛头露面的大堂经理。
“怎么了?”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按在李裕民头上,给他做按摩。
李裕民回手搭在她手上,闭上眼感受了一会,问了句:“你说这世上真有刀枪不入的武林高手吗?”
“世界这么大,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呢?”刘雁南不是个没有思想的花瓶,相反,她很喜欢看书,李裕民总觉得跟她有种精神上的高度契合,很多事都会问问她的意见。
“也是啊……”李裕民感觉心情宁静了很多,“那这种人就惹不得咯?”
“没事当然不能惹,有事,就只能先想好,智取吧,呵呵,我说着玩的,不懂这些。”她懂得藏拙,总说自己这不懂那不懂。
“嗯……智取。”李裕民其实自己也明白,他只是想和刘雁南聊聊天罢了。这女人虽然一直不让他真正得手,但时不时也给他点甜头,反而让他更加欲罢不能,他不想直接跟她搞交易,那样太煞风景,就这么玩着互相吸引的游戏,得手会更有成就感……
连着让人偶送了方玲玲几天,风平浪静,陈长江估计李文龙不敢惹他了,这天他约了郑武和方洪军见面,聊聊他的新策划。
方玲玲自然跟着一起,现在她很喜欢和陈长江待在一起,有点进入热恋期的感觉,怎么都腻不够。先前她还出于为陈长江身体健康的考虑让他晚上别老飞了,好好睡觉,现在她不说这话了,她也想天天和陈长江在天上飞着聊天,有种“这世上没有别人能体验到”的浪漫感觉。
在纺织厂外的路边摊,四个人找了位置坐下,点了点小吃。
“你小子……这么能打?”今天的方洪军虽然称呼上还保留着大舅哥的谱,但语气却透着股讨好的小心翼翼。他最服那些能打的,虽然钱是好东西,但他经常鄙视那些有钱人,骂他们就是做破买卖的,但要听说谁是高手他就立马想去拜访拜访套套近乎,没想到真正的高手就是他“妹夫”。
陈长江脸还没厚到什么功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地步,听方洪军这么一说,他赶紧谦虚两句:“咳,不敢当,也是没遇到真正的高手。”
“得嘞,”郑武说,“你太谦虚了,那天那情形,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五个拿刀的,还要护着玲玲妹子不能跑着打。喘口大气的功夫就把人全撂倒了,你这不是高手谁还敢说自己是高手?”
“低调。”陈长江不想聊这个,他还不能做到装逼如风常伴我身,换话题,“我大概想好了该做点什么。”
郑武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就连方洪军都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他说服自己这是对高手的尊重。
“咱们这次不能摆摊了,我的想法是,咱们要想办法真正搞出一份产业……”
在这个年头的这座小城,经济发展的春风还没有从沿海刮进来,尤其是在这个封闭的研究院里,基本上商业活动和八十年代没什么区别。
但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