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温棠脑子里一片混乱。
晚饭她没吃多少，虽然上的东西很多，可是她却全然没有了胃口。
贺启深那一句话，让她后来满脑子都是幼时和他的记忆。
少年时光里，她和他还真的一段很深的牵扯。
当时她跑到他学校里，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小时候的她没有过问他的意愿，就跑到他的学校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应该是不喜欢她这样的吧？
长大以后，她也是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就嫁给他就嫁给他了，当时的情况更是，他成了一个植物人，连意愿都不用过问。
以前她不懂，总是顺着心意就去做了。
感激他，喜欢他，想去找他，想嫁给他，直到最后离婚，然后因为爷爷的身体而跟他签了协议。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全部都是顺着她自己的心意在走。
想到这里，温棠朝贺启深看了过去，他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突然倾身朝她靠了过来，俊美的五官在眼前蓦然放大，连带着清冷的气息都喷洒过来，温棠瞳孔微缩，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地问：“你干什么？”
听言，贺启深倾身的动作一顿。
原本他的眼神浅淡，也没有什么杂念，可是在她神情微有些紧张地询问自己想干什么，一副他想对她不轨的模样后，贺启深忽然想逗一逗她。
他目光下移，从眼睛移到她樱色的唇瓣上。
她的唇形优美，也没有唇纹，颜色又浅，吃过饭后她连润唇膏都没擦，早最原始的颜色，像果冻一样。
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贺启深忍不住靠得近了些，二人的呼吸缠绕。
温棠看着他的俊脸越来越近，近到她以为他会吻上来，整个人都忘了反应的时候，忽然听到咔哒安全系落锁的声音。
她眼睫一颤，回过神来。
“系个安全带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贺启深的声音又低又沙哑。
温棠反应过来，眨眨眼，“是吗？只是系安全带吗？我以为……
。”
贺启深垂眸：“你以为什么？”
温棠说不出话，他身上的气息极具侵略性，喷在她脸上那些粗重的呼吸和漆黑的眼瞳总好像在告诉她：一旦她再开口说句话，都不用一句话，只要她张口，他就会吻她。
这个念头她也不知是从哪起的，但是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脑海了。
所以温棠便没有再开口，只是和近在咫尺的他互相对望着。
见她不答，贺启深的声音又粗重了几分：“以为什么？嗯？”
温棠：“……”
气氛就这样陷入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贺启深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他目光直视前方，喉结上下滚了滚，似乎在克制什么。
温棠见他恢复正常，松了口气，正打算坐好，贺启深却突然又朝她靠了过来，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
才开了个口，贺启深便歪头朝她吻了过来。
温棠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后避开。
贺启深眼眸微沉，动作在原地停住，而后他抿了抿自己的薄唇，低低地说了声抱歉。
他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坐回原来的位置认真开车。
温棠无奈地闭眼。
早知道坐副驾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就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坐在后座，把他当司机就行了。
只不过她刚才在想事情，太出神了，所以就下意识地坐进了副驾。
车子很快离开了餐厅的停车场，出去之后，车内的环境也被路旁的霓虹灯照亮。
温棠松了口气。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照片你是怎么看到的？”
她确实没有印象了，难不成是她自己喝多了，自己拿出手机给他看的？
“季离。”
贺启深毫不犹豫地直接把季离给卖了，“他拿给我看的，说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温棠：“……”
她预想了很多个结果，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
居然是她的亲哥把她的身份暴露了，好吧，虽然她之前就想过要坦诚说的。
她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季离应该只是给他看了
。照片证明了两人的关系相当好，应该没有跟他说两人是兄妹，否则今天拍照片的时候贺启深不会是那样的眼神和表情。
“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贺启深又问。
刚才这个问题她就没有回答。
这一次，温棠依旧沉默，许久才出声道：“没有必要。”
听言，贺启深蹙起眉。
“什么叫没有必要？”
“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自己忘了，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说到这里，温棠看向窗外。
如果重要的话，又怎么会不记得？
不记得，不过是因为不重要，无所谓罢了。
“忘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忘了？如果忘了的话，为什么我看见照片就想到了。”
温棠随便接了句。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