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绾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
她坐起来,发现背上已经被包扎过了,虽然还是很痛,却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想起昨夜种种,云轻绾唏嘘不已。
不过,既然回来了,她得赶紧去问问楚玄烨,关于血泪的事儿。
阿宁的病情,耽误不得。
云轻绾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阿宁埋着头坐在台阶上,像只看门的小狗一样。
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白衣,墨发,阳光,回廊。
唯美的像幅画一样。
云轻绾靠着门框,一时竟不忍心破坏这美好。
“小姐,你伤的这么重,怎么出来了?”
香兰端着药,从旁边拐过来,当即就叫了起来。
云轻绾扶了扶额。
阿宁被惊醒,揉了揉眼睛看过来,那紫瞳里透着惺忪懵懂,那呆呆萌萌的样子把人心头融化了。
云轻绾深吸了口气。
太好看了。
想犯罪啊。
“姐姐,你醒了。”阿宁跑过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云轻绾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看来宸王府的伙食不错,脸上都有肉了。怎么不回去睡,坐在这里做什么?”
阿宁正要说话,香兰重重的咳嗽一声。
上来道:“小姐,还是先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
“喝什么药,这点小伤不碍事。”
云轻绾自小跟草药打交道,尝过的药比吃的盐都多。
所以,她最不喜欢喝药。
香兰也知道她这毛病,苦着脸道:“可王爷说,必须要喝,如果您不喝,就打断奴婢的腿。”
“你本来就是他的丫鬟,他要打断你的腿,我有什么办法?”
云轻绾压根不受威胁。
香兰只得求助的看向阿宁。
“姐姐怕苦,那阿宁替姐姐喝。”
阿宁说着,接过碗,就往嘴边放。
云轻绾急忙抢过碗,一饮而尽。皱着小脸道:“你个臭小子,是药三分毒懂不懂?别什么东西都乱吃。”
阿宁从兜里掏出一个蜜饯塞进云轻绾嘴里。
乖巧道:“阿宁不想香兰姐姐受罚,也不想逼姐姐喝药,所以……”
完了。
老阿姨的心又软了。
云轻绾吃着蜜饯,摸了摸他的头:“好啦,姐姐又没怪你。”
阿宁眼睛亮亮的。
他扑过去抱住了云轻绾,蹭了蹭脑袋:“姐姐,你真好。”
说实话,阿宁现在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如今抱着她,她隐约能感觉到属于男子的气息。
只是,那身体略显消瘦,气息干净清冽,有属于少年人的。
她有一点点别扭,但很快释然了。
阿宁在井底关了那么久,心思单纯。
又把她当成最亲的人。
这样表达感情,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香兰则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嗓子都冒烟了。
却换来云轻绾一句:“香兰,要不你去看看郎中吧。阿宁身体弱,你别传染了他。”
香兰:“……”
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云轻绾一点不懂。
她是现代人,拥抱什么的,就不是个事儿。她拍了拍阿宁的背,好一会儿才道:“最近有没有乖乖吃药?”
阿宁点头:“有。”
“真乖。走,姐姐给你把把脉。”
姐弟俩亲亲热热的进屋。
香兰:“……”
奴婢已经不配您出手诊治了吗?
香兰垂头丧气的离开,一转身,却见楚玄烨站在回廊拐角。
淡色的眸子如平湖一般,没什么情绪。
慕枫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香兰心头“咯噔”了一声。
刚才小姐抱阿宁,不会被王爷看到了吧?她想解释,可又怕说多错多,请了安,就退下了。
慕枫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道:“主子,那女人也太没规矩了,她弟弟都多大了了,也不知道避嫌。还搂搂抱抱的。”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孩子?十四岁有的男子都成亲了。那小子别看个头矮,吃的多着呢,估计不出半年,身高就追上属下了。”
慕枫觉得,能住在宸王府的女人,就是主子的女人。
主子甭管是利用也好,真心也罢,她都不能坏了规矩。
楚玄烨没言语。
慕枫还觉得不够,又说:“昨晚上,属下陪陆神医过来给云轻绾看诊,那小子就守在边上,死活都不走。香兰哄他,说没地方睡,他竟然要爬云轻绾的床。还说两人小时候,就是这样睡的。这小时候跟长大能一样吗?主子,我看那小子就是故意装傻。”
“后来,还是香兰把他赶……诶,主子,你怎么走了?”
屋中。
云轻绾替阿宁把了把脉,心情有些沉重。
病情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
不过吊着命罢了。
这时,阿宁突然问:“姐姐,咱们为什么要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