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店的过柳看着身体尚在恢复的及桑内心惴惴不安,大敌当前,若是再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式进行按部就班地训练怕是完全来不及了,然而殇无捻所说的那种方式更是天方夜谭,一国的国君怎么可能献出一条生命给及桑呢?若是国母尚在世,晏禺中这条路尚有可谈之机,如今国母已逝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打动晏禺中了。
两条路都走不通,到底该如何是好?
祝亭午走了过来,站在过柳身侧,过柳仍旧一言不发地陷入沉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能量波动这么剧烈,我就是远在龙尾山都能感受到,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祝亭午好奇地问道,尽管他并不是真的关心过柳遇到了什么困难,但直觉告诉他这事极有可能与及桑有关,只要与及桑有关,无论大小,祝亭午都得管。
过柳看了一眼祝亭午,心下思索,虽然祝亭午不受晏禺中喜爱,但总归是能在晏禺中跟前传个话,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也不能放弃。
又过了一晌,过柳把雨血草的事还有如何加快及桑异化的事全部一五一十讲给祝亭午,全程并未增加一丝个人观点,只是陈述事实。
“你想让我去求国父?”听罢,祝亭午反问道。
过柳并不接话。
祝亭午接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作为私生子,就算我再怎么去求,国父也不会答应的,谁让我的神环是黄莺呢,呵呵呵”
“祝兄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我们确实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既然我们有求于阁下,自然也想知道阁下最在乎的是什么?只要是阁下想要的,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国父在乎的?哈哈哈,曾经国父唯一在乎的不就是及桑的母王吗?如今国父贵为一国之君,突破十级的强者,还有什么是他一句话不能办到的吗?至少我是想象不到国父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你去做的?”
祝亭午的一番话彻底浇灭了过柳唯一的一点希望,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飞速往山上跑去。
两千年前,远古樾被打入虚无,过柳凭借一丝执念,忍着剧痛割裂神环幻化成柳毅苦苦寻觅千年,才得来一时的陪伴,原本以为送远古樾回来是正确的选择,而今看来反倒是害了她,“命运啊,你为何如此捉弄于我?”低声的责问化作一丝细雨飘散在松散的泥土里,流年化作泪珠划过他的脸庞。
远处的驻店燃起袅袅炊烟,被微风吹散在时光的呢喃中,如同当年消失在眼前的远古樾,是啊,当初仅凭一丝执念,才敢与你相逢,若执念灭,那么缘将尽。不!绝不!我不能放弃樾樾,若是连我都放弃了,樾樾就真的消失了。
次日一早,天尚未大亮,又是一夜无眠,过柳站在及桑屋前,听着均匀细腻的呼吸声,等着她慢慢从梦中苏醒。
“你想好了?”祝亭午走了过来。
过柳并未接话,而是询问式地看了祝亭午一眼。
“这个院里,除了及桑不知道你在她屋前站了一夜,恐怕其他人都没睡着觉,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如同惊涛骇浪般,吵得我们哪里睡得着---”
“我想带及桑去找私下拜见晏禺中阁下,还辛苦祝兄帮忙拉个线,这是七彩石,你拿着这个去找阁下,这个黑色的玉石曾是阁下送给樾樾的诞辰礼,他看到这个一定至少会答应见我们一面”,过柳将七彩石递给祝亭午。
祝亭午迟钝了一下,面露为难之色。
过柳解释道,“你放心吧,我会跟及桑解释的,只是暂时借用一下”。
祝亭午记得第一次见到及桑的时候,她就带着这个七彩石手链,相熟之后,他发现及桑更是将这个手链视若珍宝,时刻带在手腕上,祝亭午多次想问但又忍住了,他知道这一定是及桑极为重视之人送给她的,但又不确定到底是亲人还是爱人,亦或是好友?至少祝亭午现在还没有勇气去接受这个事实,索性便不再去想这个事。
“好,我这就回去拜见国父,你带着及桑和曲阿先去梧桐林吧”
“多谢祝兄”,过柳再次拜谢祝亭午,内心的感激与愧疚之情此起彼伏。
此时,曲阿也走了过来,不像平时那么兴高采烈,也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过柳。
过柳随即安排道,“曲阿,你去帮助及桑一起收拾东西,我们立即前往梧桐林。”
曲阿立即欢快地点点头,在曲阿的眼里,只要有人拿主意,那说明凡事都是有希望的,这几日她照顾着及桑的起居,感受到及桑身体的虚弱,一直为及桑担忧害怕,如今看来过柳统帅一定是有什么好办法了,自己自然是开心的。
“为什么要去梧桐林呀?那是什么地方?”及桑好奇地问道。
曲阿也没问为什么去梧桐林,但她倒是可以给及桑解释第二个问题,“我没问统帅原因,不过,梧桐林可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凤凰一族从小需要栖息在梧桐林修炼,那里的能量源最适合凤凰一族,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梧桐林呀,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比赛捡梧桐花吗?”
及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好像想不起过去就是一种罪过一样。
过柳曾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