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走了下来,柔声道,“本宫便去看看吧。”
听到这个声音,柳玉茹和叶世安等人都愣了,然而柳玉茹很快反应过来,率先行礼道:“公主殿下。”
李云裳走到门口,看着柳玉茹,忙扶起了柳玉茹,柔声道:“原来是顾夫人,顾夫人怎么在这里?”
说着,李云裳露出了然的表情:“本宫明白了,怕是为了顾大人的事儿来吧?你不必担心,这事儿本宫一定会帮你看着,今日本宫来了,一定会让这事儿公正办下去。”
柳玉茹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李云裳却是拉着柳玉茹,同所有人道:“这可是顾大人的夫人,我与顾夫人是旧识,你们可千万要招待好了。”
李云裳这么几句话说出来,外面人小声嘀咕着开口:“都和公主关系这么好,到顺天府求见什么陛下?找公主不就好了?”
“惺惺作态,赚个好名声罢了。”
……
柳玉茹虽然听不见外面人群中的话,但也大致能猜到。她被李云裳牵着进了公堂,顺天府尹一看见李云裳,愣了愣后,忙上前来,行礼道:“殿下。”
李云裳放开柳玉茹,笑着道:“王大人,许久没见了。今日见这位夫人在门外击鼓,本宫一时好奇,便来看看。”
说着,李云裳由师爷引着坐到位置上,抬手道:“王大人不必在意本宫,自便就好。”
顺天府尹犹豫了片刻,终于才道:“唉!那下官就开审了。”
说完之后,顺天府尹抖动着一身肥肉,回到了桌边,扶了扶帽子,轻咳了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玉茹道:“堂下所跪何人?”
柳玉茹垂着眼眸,冷静开口:“妾身顾柳氏,乃户部侍郎顾九思之妻。”
“所来何事?”
“为夫伸冤。”柳玉茹叩首道,“我夫君为奸人所害,如今蒙冤狱中,妾身偶然得知真相,但因此事不便告知大人,还请大人禀告天子,方便民女将手中证据呈上。”
“额,那……”
“什么证据,不便在顺天府呈上呢?”李云裳突然开口,顺天府尹愣了愣,李云裳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道,“顾夫人难道还怕顺天府会将你这证据给毁了不成?”
柳玉茹听着这话,抬眼看向上桌,李云裳摇着扇子,嘴角噙笑,柳玉茹沉默片刻,转头却是看向顺天府尹道:“大人,我夫君官拜几何?”
“正四品……”顺天府尹不明白柳玉茹的意思,柳玉茹接着道,“死者刘大人,又官拜几何?”
“从五品。”顺天府尹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大人,您确定,您要审这个案子吗?”
柳玉茹静静看着顺天府尹:“若大人执意要审这个案子,妾身便将证据呈上来。”
“那便呈上来。”李云裳果断接口,顺天府尹却是急了,忙道,“等一下!”
说着,顺天府尹脑袋上带了冷汗,他左思右想,转头同李云裳道:“殿下,这个案子的品级,微臣管不了啊。”
“那就请顾夫人去她能管的地方去。”
李云裳靠在椅子上,摇着扇子道:“做事,总得合规矩才是。”
“那敢问,”柳玉茹朗声开口,“我大夏顺天府职责何在?!”
不等其他人开口,柳玉茹便果断道:“管东都不平之事。我夫君之事发生在东都,如今人关在东都大牢,我有冤屈,登堂鸣鼓,王大人能审,应当在此主审,不能审,按顺天府的规矩,也该呈报陛下,由陛下决定,我求见天子,王大人代为转达,又有何不规矩?!”
说着,柳玉茹抬眼看着李云裳:“倒是公主,您公主之身,是何职位,能在这顺天府堂之上越府尹之职,指手画脚,干涉诸多?!您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又合了哪条规矩?!”
“你!”李云裳捏了椅子猛地起来,看又想到外面伸着脑袋看着里面的百姓和旁边的衙役,她深深呼吸着,又慢慢坐了回去,转头同顺天府尹道:“王大人,是本宫管多了。”
“不妨事,不妨事。”顺天府尹赶紧摆手,随后看向柳玉茹,柳玉茹静静看着顺天府尹,一双眼坚定清明,片刻后,他在心里盘算过后,终于道,“那本官这就写折子呈入宫中,但召见与否,就得看陛下了。”
“等一下!”李云裳再次开口,柳玉茹皱眉:“殿下何意?”
“本宫想起来,”李云裳转动着扇子,“顺天府击鼓鸣冤,是要受刑的,男受三十大板,女受拶刑,若受刑,任何案子,顺天府概不受理。顾夫人,”李云裳笑起来,“你愿受刑吗?”
柳玉茹愣了愣,而挤进顺天府,站在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叶世安和周烨顿时变了脸色。秦婉清皱起眉头,低声道:“将玉茹叫回来吧,总是有办法。”
“你不是说有冤屈吗?”李云裳看着柳玉茹,“顾大人犯下的案子,那可是抄家灭族砍头的大罪,既然蒙受了这样大的冤屈,区区拶刑又算得了什么?”
柳玉茹静静看着李云裳,站在人群里的秦婉清看不下去,大声道:“顾夫人,走吧,拶刑可不是开玩笑,再找办法就是了!”
柳玉茹垂下眼眸,李云裳却是笑了,她手里的团扇在她手中辗转反侧,李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