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这边都是成婚了的,顺利的都当上娘了。所以一直想让大姐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大姐笑着说:“婚姻大事之于我是为我的人生锦上添花,而不是成为束缚我的筹码,否则一辈子不嫁又如何?我又不是养不起自己,何必给自己平添烦恼?”
不得不说,大姐的这份觉悟真是说到简言的心坎里去了。她之所以让两姐妹一人打理一间铺子,就是不想她们被世俗同化,就是想让她们有底气可以独自面对自己的人生。
奶奶比较看得开,她觉得他们家现在的条件不至于要让几个孙女嫁人后还要受婆家的磋磨,如果不是遇到良人,确实不如不嫁得好。
有奶奶顶住压力,爹跟娘不好说什么。娘始终都觉得,女子就是要嫁人后在家相夫教子,怎么可以说不嫁人这种话?
隔年的十月份,简言依旧记得,那日下着大雪,她醒来却不见奶奶。平日里这个时候,奶奶已经搬个凳子在院里坐着了。
她突然生出惶恐,忐忑地来到奶奶的房间,见她一脸慈祥,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内心莫名涌上来悲伤。
爷爷走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所预感,虽然舍不得但是她有所准备。
可是奶奶昨晚吃饭的时候,还难得的有说有笑,交代她们三姐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相亲相爱,只有齐心,这个家才会更好。
爹后来说,想来那晚奶奶就有预感要离开了,所以在走之前把心里的牵挂交代好,无牵无挂了,她才能走得安心。
村里人也都说,像奶奶这样能够提前预知自己的大限将至,是有大福气的人!走之前没有病痛折磨,无牵无挂,面容慈祥,而且还穿戴整齐。
就连她存的银子,也都用布包得好好的,放在床头。
办理完奶奶的后事,家里人还沉浸在无法言说的悲伤之中,叔敏玉来了。
“我即将启程回京城去,走之前想来问一下,简言可愿意同我一起进京?”叔敏玉与京城里的人保持着联络,偶尔会告知邱邵忠与沈文浩的事,但是关于邱一鸣的事,她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邱邵忠让自己的儿子弃武从文,去考科举。
这些她都有告诉简言,她知道简言心中牵挂着旧人,却不知道简言心中的遗憾。
而简言在爷爷奶奶离世后,更加觉得家人的重要。
古言常道:父母在,不远游。
所以她拒绝了叔敏玉的邀请:“干娘,您回京后,咱们保持书信联络呀!若是有机会进京,我一定会去找您。”
叔敏玉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只好答应,临走之前,也将美玉成衣店教给简言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