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寨还真有一座衙门,却是寨主为方便深赤教而修建。虽然皇帝失踪,各地官府随之瘫痪,但传说深赤教深明
公堂外的确是人山人海,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黄郁领着二人挤了进去,只见公堂正中,坐的正是深赤教教主,堂下跪着的,也就是之前闹着自尽的江二娘。
“教主大人,我儿误入歧途,被教众所杀。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我活不下去。”江二娘早就哭的神情迷离,似乎随时都要昏死过去。
“一派胡言!自你儿子被大护法失手打死后,我已命人对你多加看护,饮食衣物,一概送齐,何出此言呢?”教主威而不怒,也让台下看热闹的人鸦雀无声。
“可那毕竟是我的心头肉呐!除非,除非您让大护法给我儿子偿命……”
人们立刻就闹了起来,月生旁边一大汉厉声骂道:“亏你想得出!你儿子天性就是如此散漫而顽劣,被妖人蛊惑,参加了那土匪都不如的圣豹帮,后来还跑回我深赤教地界偷东西,被大护法打死,不是理所应当!”
江二娘听到这话,不禁又大哭起来,说道:“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既然如此,害死你孩子的,应该是圣豹帮,而非我教教众,你要报仇,也应当去寻圣豹帮。”教主突然平静地安慰道,“大护法虽然打死了你儿子,但当时你儿子正在寨子东北面一农户家中,把主人迷晕,正在搜刮食物,被撞见后持兵器意欲袭击,被大护法失手打死,也是飞来意外。本教主念在你孤寡一人,不再多追究你辱骂教派、践踏田地之责。大护法何在?”
只见余幽慢慢走了上来,在堂前跪下,拱手道:“余幽在此。”
“你武艺高强,更通仙法。此前,我已下严令,不得杀害我教庇护之民众,你可记得?”教主道。
余幽拱了拱手,道:“记得。”
“你误杀江二娘儿子之事,此前我已作区处,今日不再啰嗦。我命你七日之内,待二娘心情和缓后,以诚心诚意,到二娘住处登门致歉,可否?”
“甚好。自误杀之后,我内心羞愧,但那时候正好北方军阀犯边,无暇探望,今日奉教主之命,可算一举两得。”余幽低头道。
这样一番决断,让门口看热闹的寨民都欢呼起来:“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此外,圣豹帮为祸一方,屠杀我民众,烧毁我村庄。我命你召集人手,等候调令,必须将圣豹帮一网打尽。”教主道。
余幽刚答了“是”,教主便令他与神情迷离的江二娘都先下去,又拍了拍惊堂木,朗声道:“洪善何在?”
一老奴走了上来,跪拜在堂下:“洪善在此。”月生看到,此人便是之前被少主鞭打的老奴,脸上犹有血痕。
“请起,赐座。”
洪善颤抖着坐下,连声称谢。
“今日洪谦聪骑马横行于寨内,你好心阻拦却被打,可有此事?”
“不不不,这都是小人莽撞,不干少主的事……”洪善连忙否认。堂外一片哗然,纷纷指责洪善胡说八道。那教主也未生气,只是宽言道:“洪善,你跟随我已有数十年,看着谦聪长大,视他为亲儿子,那他也应当把你当做父亲。儿子打爹,此等大不孝之事,我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这,这……今日少主得知江二娘要自杀之事后,突然暴起,说要把圣豹帮全部杀干净,然后就去骑着老爷的宝马,就要一人去五蠹山,小人劝不住。”
教主皱了皱眉,道:“原来如此。你今日劝慰谦聪谦聪,不顾生死,是大功一件。我准你一月假,好好在家养伤,我也命你女儿从前方回来,在家照顾。城中所有因谦聪冲撞而受伤、受惊者,退堂后均可到衙门领取抚恤。”
众人纷纷道:“圣教主英明。”只是此次不如上一次喜悦。阿蓝悄悄对月生说:“恐怕众人更想看教主惩处少主。”
说完,那教主突然盯着月生,大声说道:“有请月生将军!”
阿蓝忽然拉了拉月生的手,低声道:“师弟,我知你性情飞扬,不过此处是人家的地界,可要好生行事,千万不可冲动鲁莽。”
“我自理会得。”
说罢,月生大步走到堂下,欠身道:“月生在此。”
旁人怒喝道:“你为何不跪拜,怎能如此无礼?”
“月生将军非本教众人,乃是我请来的高人,你们不得无礼。”教主斥道。
“你今日于众人面前教训劣子,令鄙人感激不尽。只是边陲之地,物资匮乏,不知月将军要以何物回报?”教主说道。这样一番话,看似是在感激月生,实则是要堵住月生的嘴,也保全了自己和儿子的面子。倒是月生直爽,只是说:“今日教主要宴请我等,想来便是最大的回报了。”
“甚好!”教主大喜,随后宣布退堂。一众仆人走了上来,撤了判官桌子,竟就着衙门摆起八仙桌子。还有几个穿着白围腰的走了上来,扛着些新鲜蔬菜,一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倒像是他们是被宴请的一般。
退堂后,教主要去看望儿子,令黄郁继续陪同月生和阿蓝。那黄郁对这份差事毫无兴趣,打了个幌子,便即离开。月生和阿蓝继续闲逛,他们不过是在寻找多年前在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