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草庐一叙?”
那道埠客气推辞了一番,便带领两个年轻弟子走进来。月生分明看到,那二人还带着一挑蔬菜肉食,包括几大包茶叶、一根火腿、几坛铜锅酒。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来拜访自己的。
众人坐定,道埠示意手下取来茶叶泡上,说道:“这便是享誉九州的云南普洱茶,请阁下指点一二。”
月生摇摇头:“道长太客气啦。”他喝了一大口茶,也不懂其中奥妙。
“还未请教阁下……”道埠说道。
“月生。”月生笑着答道,他看到道埠眼神中疑虑未尽,显然是他是想要请教自己的身份而不只是名字。
“月生兄。”道埠见月生没有多说,便以江湖礼仪抱了抱拳,月生也回礼。
“适才,亦风兄说,两年前曾在天正派紫薇道修习?”道埠终于切入正题。月生点点头,道:“学艺快一年时,先帝北伐开封,召我为亲卫队长,故而下山。此后北伐失利,我在乱军中身受重伤,得高人救治,便在一无名大山中隐居,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是了。看来阁下心中所记,实在有误。”道埠微笑着抿了一口茶,说道,“开封大败,已经是三年半前的事啦!”
“三年半?!”月生心道,开封大败后自己加入远云分社也快半年,难道说自己在剑皇老冯头儿那待了三年之久?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难道确有此事?
“还敢请教,这三年来世间都发生了哪些事?”月生急忙道。
道埠见他情真意切,似乎是的确不知过去三年多世间事,便柔声道:“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开封大败后,皇帝逃回京城,深居简出,处事变得异常怪异,无缘无故处决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官员,又召开“第二次复兴英雄大会”,这次大会被大多数天下英雄和朝廷官员抵制。皇帝于会中用巨量的灵矿石搭建了无法摧毁的“外魔之扉”,将另一位面的种族——外魔引入人间。与会的天正派掌门青寰强烈反对此事,当场率领“彩虹七剑”高手大战外魔。
一场仙魔大战在京城上空上演,赤恨、橙告、黄天三位长老战死,彩虹七剑和天正派弟子撤离,外魔族女王身受重伤,皇帝因惊吓过度晕厥,绝大多数文武百官、绝大多数京城百姓死于大战之中。京城的大部遭到毁灭,周围土地、空气都被外魔异化,成为了令人恐惧的不毛之地。
京城毁灭当日,北方魔族立刻开始南侵,往南击溃了东南地区的朝廷军,直接打到了泉州—建州—徽州—信州一带,建立了一条南北走向防线。其向西的攻势则因连日大雨毁坏道路而无法进行。
随后一月,在长江一带负责防务的大元帅熊武烈和在东南的余克相继宣告独立。这二人未能控制的区域,便成了土匪、军阀混战的区域。
青寰回到天正派后,宣布天正派将永久封闭,独立于所有人世纷争之外,所有天正派弟子不得随意下山,同时也取消了负责训练新弟子的紫薇道,紫薇道首座仲宏升迁为掌门大弟子。人魔开战以来,天正派派出近千名修仙者助战,绝大多数都没于战火之中,元气大伤,亟待休养生息。然而,天帝山处于熊武烈的“新宋”国境内,天帝山脚下的帝江城,更是成了新宋国的首都。熊武烈和青寰私下有些关于运送灵石、生活物资的秘密协定,一些天正派弟子也借机得以到新宋国军中历练,新宋国的青年军官也有机会到天帝山深造。
至于之前轰轰烈烈的南海结社,处在熊武烈、外魔、北方魔族的包围之下,在多股势力联合绞杀下消亡,大多数社员被残忍杀害。南海结社分崩离析后,原址上,取而代之的是当地一个小小的、自称归服王国的匪帮。这匪帮成员多为当地被夺取财产的土豪劣绅,以极端残忍的手段对待曾受到南海结社厚待的百姓,而且和魔族勾连,凶残黑暗已极。
而北方地北海结社则隐于大山之中,多年来都没有音信,大多人觉得他们也失败了。
“在西南大理乃至吐蕃的大片土地上,旧官府被推翻后,得益于昆仑神霞派宽和的仁治,反而比较平和安宁。”道埠自豪地微笑起来。
而在月生的故乡夔州便是新宋帝国的西边界,军阀乱战,土匪横行,一股新的起义军又涌现出来。他们不像结社那般光明无私,有着极高的各种纲领;也没有很高的加入门槛。他们就是一群被逼到极限的饥饿流民,以简陋的兵器反抗当地残留的官府、地主、土匪,声势浩大,席卷各地,是西南一带声势最大的起义军“川东起义军”。传言,这起义军头领绰号“斩钢索”,是个了不得的少年英雄。
——但全天下,无论是新宋国、岭南自由邦联,还是北方的北海国,起义军又何止千千万?他们都是饿到疯狂的穷苦民众,他们的生命和抵抗,如浮萍一般消逝。
听完这些,月生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我派掌门断悔真人近期赴约,要前往三峡与天下众门派论剑谈武,此刻正在大理城中歇脚。若是兄弟不弃,我为兄弟引见于掌门真人,一同赴约论剑如何?”道埠说道。
月生应允下来,想到夔州府正在三峡之间,和这昆仑神霞派弟子一道前往也是顺路回家。更何况,过去在远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