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教习大喝一声。
此时此刻,司马小六追着在地上打滚的大头,大脚狠狠向他身上招呼着。
刚才砸中妹妹的那块石头,就是他丢的。心中对他恨极。
陈新则是站在一旁为他掠阵,其他几个少年想爬起来的,全都被他重新踢倒。以防他们加入战团,或者趁机逃走。
听到喝声,司马小六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黄衣人。符门尚黄,门人都是身着黄色道袍。只不过袖子上有红色条饰。这人和朱九龄一样都是一条红带,应该也是筑基修士。
陈新却是早就注意到了他。他随这几个少年一起过来,按理说是给他们撑腰的。只是他却不动手,甚至他们几个都被干翻,依然是负手而立。
难道只是个看热闹的?
“这位朋友请了!”陈新笑容灿烂地开口。
“什么朋友!我是见性峰上的教习!”
“教习?”陈新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传你们入门功法的先生!”
直接说老师我不就懂了吗,陈新腹诽着。脸上却做出恭谨之色,“教习好!我们几人正在切磋,你给点评下吧。”
“点评?”教习嗤笑一声,“在修士眼中,这种肢体冲突算什么切磋,不过鸡飞狗跳而已。”
陈新立刻羞愧不已,以袖掩面转身就走。经过司马小六身旁,拉了他一把,“在教习这里出丑了,快走吧!”
“谁让你走了!”教习怒喝。
“还有何事?”陈新一脸迷茫。心中想道,你既不帮手,难道能命令我俩抱着头,随他们施暴?
果然,他现在是有气撒不出。符门不禁弟子斗殴,虽然打的是他远房亲戚,他也不好因此为难他俩。
不知路过的前辈走了没有,他刚才的传音还历历在耳。
难道就这样放走两个少年?
咳嗽一声,终于想到说辞,“符门最重师道,你俩对我不敬,是要受到惩戒的!”
“可你脸上并没有“教习”两字,我们并不知道啊。子曰:不知者不为过也。”陈新忙解释道。也不知他有什么阴招,可不能任他胡来。
“狡辩!你们这些新进弟子,见到黄衣人就要施礼问安。”
“下次就知道了!”陈新立刻点头。“这次先算了。”
教习气得浑身颤抖,“在这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这些自称本地的少年,也未对你施礼啊。”
司马小六用肩膀碰了一下陈新,“别争了,咱俩认罚好了。”
本来陈新不是轻佻油滑之人。但刚才几个少年实在是太猥琐。但他们去而复返,而且是气势汹汹的杀回来,肯定是在这个教习怂恿之下才壮起的胆量。
为这些人张目,这个教习的品位该有多低。陈新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所以才会这样。
教习怒气尤是未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偷眼看着他的少年们,火气更盛。
“都随我来,一起领罚!”说完径直向教习堂走去。
教习堂是巨石垒起的巨大建筑。正中是可容纳数百人的礼堂。里面有讲坛和上百个蒲团,整齐地摆在青石地面上。
还有两个侧门,一个通往教习的寝室,另外一个通往稍小的厅堂。里面有几十张方桌,是弟子吃饭的地方。
教习对那些本地少年道,“罚你们将这些桌子擦拭干净!”
又指着靠墙的两个大水缸,“你们俩为水缸打满清水。”
水缸也不算太夸张,不过像地球上的大油罐而已。
陈新心中暗骂,“这也太偏心了吧。这些桌子多年未用,上面只有一层浮土,三两下就能擦干净。而那两个水缸,怕是几百桶水,也装不满它。”
嘻嘻一笑,“这几位兄台刚才陪练,已经很辛苦了,桌子我俩顺手擦擦就行。你直接让他们去休息就好。”
大头没想到陈新会体恤他们,竟有些感动。“谢谢啊。我们身上有点疼,但活还是可以做的。”
教习立刻踢了大头一脚,“滚!”人家这是讽刺我偏心,你都听不出来吗。
冷眼盯了陈新一阵,压住躁动的情绪。“半山有处泉水名为酿泉,最为清澈甜冽。你俩这就去吧。”
教习堂后面有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陈新和司马小六手拿水桶,沿路而下。
两人互相望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
这种体罚,对身强体壮的少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本来以为会影响修炼,甚至被踢出山门呢。
走出不到一百步,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喊。
屈臣手拿一个水桶,气喘吁吁追了过来。
“又没你的事,过来干嘛?”小六不太客气地问道。刚才自己被打,只有陈新出来帮忙。其他人都躲在一旁,屈臣也是其中之一。
屈臣有些扭捏,“你们为了大家而受罚,我闲来无事,也过来帮帮忙。”
陈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一起挑水活动下筋骨!”
“陈新,你虽然是个流民,可更像一个贵族。先前对你颇为不敬,你莫介意。”屈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六“嗯”了一声,“也别跟我介意。”
陈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