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疑,惠仁面色不变。
“若我是来戏耍老夫人的,那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来这里,是不想要看到侯府血脉流浪在外,方才我掐指一算,嫡小姐正在受苦受难,若是还找不到她,那侯府和嫡小姐的缘分彻底尽了,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胡说八道!”
陆氏一声厉喝,大步走了出来。
“大师,我们敬你是帝都最德高望重的和尚,所以我们家对你以礼相待,每年送去香积寺的香火钱不计其数,但你不能因此就觉得我侯府好欺负,好骗!是不是一会你就要问我母亲要许多银子,才肯算出嫡小姐到底在哪里啊?”
惠仁微微俯身,“陆夫人,就算你们把整个侯府翻个底朝天,那也仅仅是忙活了几个时辰而已,但若是再不去找嫡小姐,那就真的永生永世不能相见了。她受苦受难,好不容易才回来,现在还在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你们去救她,为何你们不愿意试试呢?”
他看向院中朝气蓬勃,如同初开花朵一般的少女们,长叹一口气。
“阿弥陀佛,她还那么小……”
陆氏嗤笑:“真是装的越来越像了!母亲,我看是这几年,那些大额香火钱把他喂的越来越贪婪了,咱们这就去找侯爷,让侯爷把他教训一顿!”
……
蔷薇阁。
白霜跑进房间,推门的时候发出了不小动静。
姜焉然把筷子扔到桌上,“没看到我才吃饭吗?找急忙慌的干什么!”
“小姐,刚才老夫人身边的如意忽然将府中所有十五岁的少女都带去了南山院。”
白霜低声说道,同时扫了一眼外面的水井,“奴婢记得,好像小月也是十五岁吧。”
“十五就十五呗,我还是十五呢!”
姜焉然不以为然,“祖母就是个老古董,刻板不说,还固执,谁知道她又想要干什么啊,别管她。”
“是。”白霜点头。
姜焉然喝了一口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正好是六个时辰了。”白霜嘿嘿笑。
姜焉然白了她一眼,“那还不快去看看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是!”
白霜欢快的朝着院中跑去。
姜焉然也站起来走到门边,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看着白霜打开井盖,往里面探头。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浮起来了?”
“小……小姐!”
白霜声音哆嗦。
“她……她没死!”
姜焉然猛地直起了身子。
没死?
这怎么可能,这种天气之下,在冰冷的井水里泡了一晚,就算是个成年男子,也早已被冻死了吧!
姜焉然大步走了过去,把脑袋伸到井口一看。
一根打水绳勾在了井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块上,姜肆月拽着这根绳子,上半身紧紧靠在绳子上,下半身浸泡在井水里。
这一晚上,她似乎是都在与这根打水绳纠缠,棕色的麻绳上面,从上到下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而姜肆月双手拽着绳子的那一位置,已经结成了殷红的冰块。
听到了打开井盖的声音,姜肆月苍白的脸上,睫毛细微的颤抖了几下。
“真晦气,竟然还没死!”
姜焉然大怒,抬脚狠狠踹向白霜,“给我把这个贱货拉上来!我要亲手解决了她!”
白霜把姜肆月从井里拽了上来。
浑身上下浸满了水的姜肆月,要沉了不少,白霜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
“砰!”
姜肆月从齐腰高的井口掉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仔细看那还有些起伏的后心,都要以为她死了。
二人这才看清,她双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牙印,有的地方都出血了,两条胳膊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原来她是通过痛感来维持清醒的!
姜焉然气的大笑:“小月,你的这些小把戏能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白霜,把爹爹送给我的宝石匕首拿过来!”
用爹爹送的宝石匕首,来了结爹爹嫡女的性命,多有趣啊!
姜焉然举起匕首,嘴角扬起阴冷的笑。
“小月,下辈子你我再做姐妹,我可太喜欢这种亲手杀死你的感觉了,哈哈哈!”
白霜吓得闭上了眼睛。
“砰!”
这时,有个黑影忽然从暗处窜出,一脚狠狠踹在了姜焉然的后背。
姜焉然身子直接往地上趴去,一头撞在了前面的石头上,晕了。
而她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小姐!”
白霜大惊,连忙回头。
还没等她看清楚来人是谁,一块尖利的石头甩进了她的心口。
……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南山院出来。
惠仁大师被围在中间。
“母亲,你怎么能相信这秃驴的话啊?他一看就是在胡说八道!”陆氏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着急说道。
她不明白,为何她都要把惠仁给绑起来了,结果老夫人又阻止了她,说先去侯府找找,然后再决定惠仁的去留。
“我虽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