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不敢在雪家、慕家前造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季夫人的身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尽量把字句说清楚:
“阿姨,之前都是季哥带我们收取保护费的,而且,之前每次都按照一九来分,季哥总是拿大头的,所以,这两年来,大部分星币,都入了季哥的口袋里。”
季夫人听了瞬间面如土色,这几个学生的意思很明了了,就想让季家出大部分的星币,这两年季添拿回来的所有星币,早就花光了。
而且,两年的积累,这笔星币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季家还上了必定要元气大伤。
不行,必须咬死了不承认!
季夫人眸中划过狠厉,下一秒再次坐在地上,用手拍打着地板,泪水刷拉拉地往下流,这一次,她的眼泪是真实流下的,而不是干嚎了。
毕竟,一想到要还上两年的星币,她就痛彻心扉。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往下流着,季夫人却顾不上擦,任由这混合的液体滑入嘴中,悲泣地故技重施道:
“天理何在,简直仗势欺人啊!这几个小同学,最开始说的话,才是真实的,刚刚忽然改口,明显是被威胁的啊!苍天啊,我季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一切!”
“我的儿子季添还那么小,在学校里面遭受了一顿毒打,始作俑者的家人,竟然还想颠倒黑白,胡编乱造出一些并不存在的事情,只想为慕洛尘洗清嫌疑,没道理啊,实在没道理。”
九歌幽幽地道:“既然季夫人觉得没道理,那不如上帝国最高级法庭,在那里慢慢倾诉你的冤屈。”
季夫人瞬间噎住了,她被金钱名利浸染得有些浑浊不堪,装满了贪婪的眼眸里面划过一丝愤怒,这个小丫头,简直是专门来克她的!
她说一句,被抵一句,不行,必须得想个完美无缺的说辞,让这丫头无话可说才行。
季夫人转了转眼睛,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法,嘴角微微上扬,将目光落在了慕洛尘的身上,下一秒,有些洋洋得意的声音响彻在四周:
“凭什么要上法庭,上法庭太耽误时间了,我是不会上的!这样吧,既然你们认为另有隐情,打我儿子的始作俑者,不就在这里吗,问问他,这件事不就明朗了。”
“可如果,有的人做贼心虚,说不出来究竟怎么回事,那么我想,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也都清晰了吧——就是慕洛尘单方面欺辱我家孩子,并不存在胡诌的收保护费这回事。”
“假使真是这样,你们慕家雪家,也无话可说了吧?我索求的星币,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罢了,你们必须支付,否则,我就把你们所做的事情曝光到网上去,也让网友们看看豪门世家背后的真实面目!”
她明知道,慕洛尘因为性格上的缺陷,根本说不出话来为自己作辩解,却依然这么要求,根本没有一点公平性可言,纯粹就是为了把那笔巨额星币得到手。
慕家雪家的人,都意识到了这点,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让季夫人别痴心妄想地玩这些把戏,真有什么冤屈,就去帝国最高法庭对峙。
九歌却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不要出声。她也清楚,季夫人是在胡搅蛮缠,要求一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来为自己达成目的。
但又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慕洛尘心理上的疾病已经很多年了,如果不来一个契机,将他封锁的心敲开一条缝隙,恐怕他永远都无法和人交流,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让慕洛尘为自己辩解,就是打开上了多重锁心门的第一把钥匙。
将脑中思绪皆数收敛,九歌微微垂眸,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就像飞在空中扑朔着翅膀的蝴蝶,为她平添一分脆弱,根本没了刚刚的气场全开,冰冻三尺的模样。
季夫人看九歌这样,觉得她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正好出了刚才被九歌反驳了好几次的气,她愈发得意,将双手环在胸前,觉得自己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拽得二五八万地再次威胁道:
“慕总,雪总,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本来这事嘛,就是两个小孩间的摩擦,我身为做家长的,也不该干涉,但我家孩子被打的那么惨。”
“要点营养费总不过分,只需要五百万,这事立马揭过去,从此以后,我,还有我家孩子,都不会再提这事,如果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
“我就只能把你们的行径曝光在网上了,你们也别怪我,尽管我季家是小门小户,也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个公平!”
说到后面,她将环在胸前的手落下,双手合十,头仰望天空十五度角,面色悲悯,似是真的在为自己孩子的遭遇(五百万星币)担心不已。
九歌觉得挺好笑的,即便是最严重的伤需要处理,算上营养费,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费用,顶天也最多几十万,季夫人却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
真不知她是担心季添身上的伤势过多,还是担心能拿到手多少的星币更多。
九歌目光澄澈,一片清明,犹如可以洞察一切贪恋的明镜,不过她看破不说破,并不打算现在就跟季夫人撕破脸皮,毕竟,还要利用一下这次事件,尝试能否让慕洛尘打开心门。
想到慕洛尘,她把视线移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