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大道又宽又直,两边生意买卖鳞次栉比,人流如织,看上去一个个很幸福满足的样子。如果假装看不见那些兵无兵样的禁军,倒也是繁华清平世界。
雷慕书明白,此乃大宋首都,天下财力物力聚集的地方,这是虚假繁荣,它们支撑不了多久了。不由得心中暗道:“缺了强大的国防,军队如果稀松,一个国家再有钱,终究是要挨打的,和文明落后还是先进没有关系。不知道等我找到林冲,问他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正行间,雷慕书左顾右盼,只恨眼睛不够用,忽见一个器宇轩昂的家伙大步直走,眼看就要和他相撞。
雷慕书正要侧身躲过,那人却声若洪钟双手抱拳嚷了起来,“啊哈,雷大侠,久仰,久仰。在下长弓张,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此时他们三步开外正有两名士兵,闻声转头观望。
雷慕书心中一紧,“侠以武犯禁,这长弓张怎如此莽撞,大街上如此大声喊我大侠,你看不见我扮的是乞丐吗?我他妈莫被这两个士兵抓了去。就算丐帮有武林高手救我,我变成了逃犯,京师怎么呆得住?又怎么去寻林冲?”
雷慕书犹豫了没有回答。
谁知那两名士兵却和长弓张攀起了交情,一个说:“啊!我当谁呢!高门大嗓的,张掌柜您啊!您老人家叫谁大侠呢?”
另一个抢白说:“反正不是叫你。”
那一个不愿输嘴,“我成不了大侠?你他妈还欠我一顿曹婆婆肉饼呢!就你这抠门劲,下辈子你也成不了大侠。”
长弓张却只当士兵不存在,又报了一边家门,还是高门大嗓,“雷大侠,在下锦星楼掌柜的,受五台山谢家客栈谢掌柜所托来接您。”
雷慕书只得抱拳回礼,“啊!久仰,久仰。张掌柜好。”再看身边,原来因为他贪看风景,翠红、雪女、王武和黄河鸡已经走远了。
想来是雪女翠红着急包子,王武要紧跟翠红,所以不等他都走了,“黄河鸡呢?这小子怎么不跟着我?就那么馋包子?”雷慕书心内寻思。
他不知道,他想错了,是雪女命令黄河鸡快走。雪女因为前面乱发了脾气,忽然又后悔又不好意思起来,“小吉大哥,你和我商量个法子,咱怎么给雷大侠道个歉,让他知道雪儿不是不讲理的人。”
另一边长弓张也在寻思,“什么张掌柜好?奇奇怪怪。”但也不能问,只好说道:“雷大侠,我师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好,好,谢掌柜他人很好。只是张掌柜,咱不叫大侠行不行?”
长弓张倒也爽利,“好,雷兄弟。我一听了他们报告说您到了,就赶紧迎了出来。如今一见,雷兄弟一表人才,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不敢。张掌柜您太客气了。”同时心中暗骂,“你如此高门大嗓迎接,我他妈扮成小乞丐还有什么意思。还一表人才,你看不见我是个要饭的吗?”
长弓张哪知道他的心思,大刺刺说道:“雷兄弟,请......我已经让他们置办酒席了,冰雪冷元子也去买了,咱们好好喝一场。”
雷慕书只得前行,再无心观看风景。
不一刻,到了锦星楼下。
果然好楼,巨石做基,全木结构,雕花刻兽,色亮漆厚,飞檐斗拱,足足三层。大门上挂了一匾,匾上三个楷书大字“锦星楼”。
匾额下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生意是真好。
“雷兄弟,你看咱这楼怎么样?”
“不错,不错。”
雷慕书抬步进门,边走边问,“张大哥,我住哪里?”
长弓张纳闷,“怎么?兄弟,不先吃饭吗?包子吃饱了?”
雷慕书低声说:“我换套衣服啊!”
“啊!”长弓张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我差点忘了兄弟您没入丐帮,穿不惯这衣服。其实不碍事的,不过也好,换就换。请兄弟随我上楼,我让他们把最好的上房腾了出来。”
进得屋,关上门,雷慕书才问出了想问的话,“我说,张大哥,你们丐帮在京师都这么张扬吗?”
长弓张又笑,“哈哈哈,这个嘛!咱们丐帮要张扬也有资格,不过帮规森严,弟子们倒也不敢张扬。只有俺这个锦星楼掌柜的,生意所需,张扬了点。让雷兄弟见笑了。”
雷慕书无法,只好拱手施礼先问人家姓名,“张大哥,还未请教上下台甫?”
“不敢,不敢,上张下横,张横是也!不过京师人都叫我张福顺。嘿嘿,为了做生意讨个口彩胡乱起的名字,请雷兄弟随便叫。”
“那啥,望张横大哥担待。雷某不打算张扬,酒席就免了吧!咱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岂不是好?我再向您打听两个人。”
“好说,好说。帮主有令,丐帮弟子随您调遣,长弓张一定事事遵命。”转身又声音洪亮喊了起来,“大毛,大毛,这里上壶好茶,送四盘点心来。”
点心好茶上来,两人坐下,雷慕书才问:“雪女,她在贵帮......”
“那孩子啊!她不在帮,她家在附近,日常总来锦星楼玩耍。”
“鲁长老家在京师?”雷慕书惊问。
“昂。”长弓张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