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维侠脸色涨红,内息紊乱,但还是压不住他那暴脾气的说道:“臭小子,你为何会我崆峒派的七伤拳?”
张无忌笑道:“这天下武功,殊途同归,晚辈这几拳不过是力气大了些,又怎可说是贵派的七伤拳?再者说,七伤拳便是贵派独有吗?”
宗维侠冷哼道:“简直强词夺理,试问这天底下,谁人不知七伤拳乃我崆峒派的不传之秘?”
张无忌心想,与其和六大派的人继续纠缠下去,不如说出成昆这恶贼的奸诈阴谋,才能使双方罢手,不然他虽敌得过崆峒派的七伤拳,但别派的武功他没学过,只怕就应付不来了。
于是说道:“既然七伤拳是崆峒派独有,那为何要说少林派的神僧空见大师,是死在七伤拳之下,却又为那金毛狮王所杀?”
他此言一出,少林派群僧耸动,那日空见大师丧身洛阳,尸身骨骼尽数震断,外表却一无伤痕,显是中了崆峒派“七伤拳”的毒手,只不过他们后来查明,当日崆峒五老均在西南一带。
而那时洛阳客房外墙写着“成昆杀神僧空见于此墙下”十一个大字,与谢逊多年来在江湖上犯下的血案何其相似,因而少林便以为是谢逊所为。
但此时,空闻等众高僧听了张无忌这句话,心下才各自一凛。
宗维侠自是不肯背这黑锅,当即怒道:“空见大师为谢逊恶贼所害,江湖上众所周知,跟我崆峒又有什么干系?”
张无忌道:“空见大师明明是丧生在七伤拳下,又怎会是金毛狮王所害?难道那金毛狮王也会贵派的七伤拳不成?亦或是,宗老前辈亲眼见到那金毛狮王打死了空见大师?”
“你……这……”
宗维侠一时哑语,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听崆峒五老中的老四常敬之言道:“当日我们兄弟五人正在云南点苍派柳大侠府上作客,岂能亲眼瞧见?”
张无忌道:“那便是了,既然不是亲眼瞧见,贵派为何又要将空见大师的死嫁祸给金毛狮王?”
宗维侠怒声道:“此事怎会是我等嫁祸?当日空见神僧圆寂之处,墙上写着‘成昆杀空见神僧于此墙下’十一个血字,谢逊冒着他师父之名,到处做下血案,那还有什么可疑的?”
张无忌心中早已打好腹稿,立时质声道:“这些字只怕谁都会写,但又有谁看见了吗?正所谓写字容易,练拳难,贵派这番说辞,实在难以服众。”
“你……”
宗维侠本就内息紊乱,此刻被张无忌气得怒气一冲,再也坚持不住,一口血登时喷了出来。
张无忌脸色微变,没想到竟把对方给气吐血了,暗道这下可不妙!
他本想替义父讨个公道,可没想和六大派结怨,当即言归正传道:“空闻大师,不知贵派是否有一位圆真大师,可否请出来一见?”
听到他的话,空闻、空智等人一阵面面相觑,满面错愕。
只见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高大僧人闪身而出道:“我圆真师兄如何能出来与你说话?你这少年休要与我等拖延时间,快快说出你到底是谁的门下?”
张无忌脸色一变,当即硬着头皮说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哪一派的门下,只知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实则是受了奸人的挑拨,中间存有极大的误会,在下虽然年少,但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胆要请双方罢斗,待查明真相,谁是谁非,自可秉公判断。”
他话声一停,六大派中登时爆发出满堂的哄笑之声,均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灭绝师太更是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魔教妖人为祸江湖数十余载,岂是你这小儿三言两语,便可洗清罪名的?”
峨嵋派中,周芷若眉头紧蹙,黯然不语。
她是唯一知道张无忌身份之人,知他便是昔日汉水舟中的少年,心中大有念旧之意,后来又见他甘受师父三掌,仗义相救锐金旗人众,对他更感钦佩,但此时听到这番不自量力的言语,又见众人大肆讥笑,不自禁的为其一阵难过。
张无忌脸色微红,但还是朗声道:“烦请少林派的圆真大师现身相见,届时一切恩怨,自有定断。”
少林派中,空性大师将手中的禅杖重重击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冷哼道:“无知小儿,竟还敢在这大放厥词,圆真岂是你相见便能见的吗?我看你这小儿是在存心羞辱我少林。”
说罢,不等张无忌回话,他便将手中禅杖到插在地上,右手向他头顶抓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
殷天正连忙提醒道:“是龙爪手,小心!”
张无忌心下一凛,赶忙侧身闪避,空性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
张无忌始料未及,来不及闪躲,猛听得嗤声一响,他便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己被空性抓在手中,右臂裸露,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
明教众人均是大惊,反观少林派群僧,却是喝彩叫好。
空性一招得手,纵身而起,又扑将过来,威势非凡。
他这路抓法快极狠极,张无忌从未与人真正的交手过,之前和宗维侠对拼拳劲,也是全仗着内力深厚之故,此刻一面对丝毫不懂的少林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