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营。
一座府宅大堂之中,袁承志与一众绿林好汉正齐聚于此,商量着下一步行动。
如今他们已有五千兵马,足以将一些尚在蒙、清统治的失地攻下,作为他们的据点。
一番商议下来,袁承志极为看中雁门关这一奇险之地。
雁门关的围城随山势而建,长延五公里之多,城墙的南端还分别与关城的东西两翼相连,向北则沿着山脊延伸到谷底合围,而合围处建有城门,围城以外还筑有大石墙和小石墙,能起到屏障的作用。
再加上清军驻扎的营房,和东南练兵的校场,对于他们屯兵操练,将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袁承志的话一出,众人都表示十分的赞同。
虽说驻扎在此地的清兵亦有八千人之多,但他们金蛇营内能人异士不少,只要严密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出来,并非没有机会打下这雁门关。
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定下来的时候,一旁的朱安国却突然站起来说道:“盟主,老夫觉得此事不妥!”
他实在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去拂袁承志的面子,但手底下好不容易积攒的偌大家业,也绝不能有所闪失,否则伤亡惨重事小,袁承志痛失人心才是事大。
于是他不得已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朱安国是当年明国时期袁崇焕的旧部,抗清的蓟辽大将,因此要论行军打仗,除了已经被杨过逼得咬舌自尽的孙仲寿外,就属他最有话语权。
(注:这里将碧血剑和鹿鼎记的故事线缩短了六年,从明国灭亡至今,仅过去二十年,袁承志为遗腹子,其母难产而死,由朱安国等旧部养大,以此来更正时间线)
袁承志并未因朱安国反驳自己而感到不满,反而虚心的请教起来。
“朱叔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大家集思广益,自是最好!”
众人一听,觉得袁承志能听取手下的介意,确实宅心仁厚,而非一个刚愎自用的首领,脸上纷纷多出一丝笑容来,尽将目光看向朱安国。
朱安国道:“依老夫愚见,这雁门关为北境重镇要隘,我们金蛇营如今势头虽猛,齐聚了不少贤才猛将……”
老职场说话,不声不响的一个彩虹屁拍出,就让在场的众人如沐春风,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朱安国继续说道:“但雁门关之地,太过险峻,易守难攻,尽管不失为一处重要的戍边军政治所,可这一仗打下来,我等也必然会元气大伤。”
袁承志微微颔首,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于是说道:“我觉得,只要能拿下雁门关这处要隘,将士们能有一个厉兵秣马之地,这对我们金蛇营日后的发展,将大为有利!”
朱安国十分欣慰袁承志能不把目光局限于当下,接着说道:“盟主所言极是,但诸位想过没有,雁门关如此重要,又离满清鞑子的京城不足千里之距,难道满清皇帝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占据这一重要的关隘,而置之不理吗?”
“届时,清国只需随便派一个万人军队,就能轻易将我们剿灭,又岂会任由我们就此壮大?”
朱安国的话一出,在场众人刚升起的澎湃热血,瞬间就被浇灭,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
他们既已决定放眼天下,又如何肯偏居一隅,畏畏缩缩的躲在这五台山下?
能加入金蛇营的,试问谁不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但现下在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躲在这,又算什么英雄?
不止众人,就连袁承志一时也有些气馁。
朱安国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忍不住一叹: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啊!
只见他阔步走到面前的方桌处,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道:“依我所见,此处,应是我们金蛇营最佳的养兵之所!”
众人闻言,刚被浇灭的热血又燃起了一丝火苗,纷纷走上前来,看向朱安国所指的位置。
正当所有人都围拢在一起时,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满腮虬髯,浓发横生,犹如乱草般的大汉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眼朱安国所指的“武关”二字。
众人一看是蒙古人的地盘,瞬间就劝退了大半,毕竟当今蒙古声势浩大,兵强马壮,别说他们了,就是各国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只有五千人,便想着去打武关,难道不要命了吗?
朱安国立时为众人解释道:“武关的独特之处便不用我与诸位细说了吧!”
“北依少习山,南濒险要,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能诸位认为梁州一带由蒙古人把持,较为难攻,但仔细看看这处!”
众人闻声望去,袁承志忍不住脱口而出:“襄阳?”
朱安国:“不错,正是襄阳!”
“襄阳城距武关不过五百里地,咱们攻下此处,既可借着襄阳来抵挡蒙古军,又能在危难之际,后撤至襄阳城,得保生息,虽不能说是进可攻,退可守,但两者占其一,对我们现在来说便已是足够了!”
“毕竟我等现在最急切的是占据一方要地,用来操练兵马,而这才是重中之重,待时机成熟后,我等也需拥有能把握时机的实力才行。”
众人一听,眼中顿时精光直冒,忍不住连连点头,夸赞朱安国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