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细如柳叶的修罗刀当头劈来,杨过双目陡然一凝,两指迅速探出,夹断刀势,右手不经意间在秦红棉的手腕一拂,便将修罗刀卸下,反握在手中。
他所用的正是《九阴真经》中,手挥五弦的上乘功夫。
秦红棉身似电震,猛地收回手臂,只觉手腕处被对方拂过的地方一阵酸麻,使得全身消劲。
一旁看戏的甘宝宝见状,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惊异道:“师姐,你这女婿可不简单呐!”
秦红棉见自己的兵刃被对方夺去,一向脾气火爆的她顿觉失了面子,冲杨过怒喝道:“臭小子,你使得什么妖法?”
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丈母娘,杨过也不敢太过放肆,双手一抬,平举修罗刀回递给秦红棉道:“晚辈举止鲁莽,还请伯母见谅!”
秦红棉接过修罗刀,倒也没有再对他出手,而是来到女儿身边道:“婉儿,他可有仗着武功高强,占你便宜?”
木婉清羞赧不已,语焉不详道:“师父,我…我们…”
将自家女儿的表情尽收眼底,秦红棉忍不住幽幽一叹。
似她这等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自家女儿对那少年已种情根,怕是轻易拆散不了的了!
不过她本以为对方只是用花言巧语欺骗了自家女儿的穷书生,但经方才自己一试探,才知这小子的武功有些门道,就连自己也看不出深浅,心里的敌意不禁消减了几分。
正所谓“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便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位,也不过是自诩饱读圣贤之书,但所行之事,却与那些负心薄幸的采花淫贼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始乱终弃。
因此一见到杨过作书生打扮,心中便一百个不同意。
如今一番试探,发现这小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下以江湖中人的目光来打量对方,心中的顾虑也少了些许。
秦红棉在一旁坐下,唤来杨过道:“你是否真心待我徒儿?”
杨过心下一紧,知道这是丈母娘在考究自己,当即保证道:“当然是真心,我杨过此生绝不敢辜负婉儿,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见杨过发下毒誓,秦红棉心中便稍稍认同了几分,但还是存有极大的敌意。
因为当年那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可如今呢?他又在哪?
到头来,还不是她独自一人带着女儿。
想到当年那些历久弥新,依稀萦绕在耳边的情话,秦红棉的心就不由得万分失落,伤心感怀起来。
但随后想到了谷中关押的那人,心中便又生出一丝仇恨来。
紧接着,就连说话也带了几分严厉道:“你叫杨过?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杨过如实说道:“先父在我未出生前便已去世,先慈也在我十一岁那年因病而故。”
“那便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秦红棉眼中一亮,再次问道。
对她这种江湖人来说,什么王公贵族,豪门世家,统统都不在乎,相反的,家世越普通,越平凡的反而更好。
既已身入江湖,成了江湖儿女,又岂会向往那些荣华富贵?
若是如此,秦红棉也不会练武,更不会教自己的女儿练武,倒不如教自家女儿三从四德,琴棋书画来的好。
所以在听到杨过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
杨过略一沉吟后,道:“除此之外,再无血缘至亲。”
秦红棉一听,差点忍不住拍手说个好字,终是忍了下来,干咳了两声,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道:
“想不到你的身世也算凄苦,那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教?可有师门传承?”
杨过没有犹豫道:“晚辈出自古墓派,门中有两位师姐,师父和师祖她老人家,早已仙逝。”
师姐?
秦红棉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的打量起了杨过。
见他眉清目秀,实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倒不知他那两个师姐是个什么情况,与这小子是否又只是同门之谊。
但见自家女儿的神情,想来也是方才听说,当即忍住没有再问,打算等事后再细细敲打敲打这小子。
不过这古墓派又是个什么门派?
她在江湖上数十年都未曾听闻,也不知是正是邪,倒是这古墓二字,透着些许诡异。
她连番询问杨过,也是想弄清楚对方的底细,怎料问的越多,反而越加糊涂了,正欲再次开口询问之际,一个身着黄裙,极其灵动可爱的姑娘从厅外跳了进来。
当看到木婉清和杨过后,顿时面露惊喜之色,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道:“木姐姐!杨大哥,你也来啦!”
钟灵的目光在木婉清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她也是第一次见对方摘下面纱,露出真容来,若非对方的那双眼睛美到让人难以忘记,她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天仙儿般的女子,就是那位凶巴巴的木姐姐。
想不到木姐姐竟生得这般好看,那为何还要遮住容颜,不让人看呢?
钟灵正暗自疑惑之际。
杨过在一旁微微笑道:“我来做客,你不欢迎吗?”
“我欢迎的很呢!”
钟灵笑靥盈盈,想到杨过当日的搭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