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联姻了,哪里还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谢滋远叹了口气,“我们谢家跟郁家差不多,人丁少,旁支什么都比不过王家那么多,哪里能随意嫁娶?每一个都是筹码。”
谢滋远说完,看着沈沅,又道:“你哥不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太子殿下跟郑家姑娘都是人品才貌俱是一流而已。”
“不说了不说了。”沈沅连忙拍手喊停,“你说得对!可不敢再说了……”
下午几人便都回去了。放完纸鸢之后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又加上陆秦安心事重重,几人自然是回了谢府继续上课。
日子平淡下来,也就是每天弹琴作画,练字对弈,这女子上课不像男子上课那般精讲经史子集,探讨文艺,这本质上不过是世家之间的社交。
这样的穿越太不惊心动魄,太简单,郁江月想着,大学生活会不会也是这样?
可惜自己现在是体会不了,不知道死去之后,能否回到从前的世界。
又热闹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几位世家联姻下聘。
已经快要中秋了,在钦天监下的好日子里,太子去给郑家姑娘下聘。
即使她们同郑家姑娘在谢家学堂里有过一段同窗之谊,但到底没有怎么正经交谈过,姑娘们歇了课,也只不过是在大街上看。
“这是纳采?”郁江月不懂就问。
彩礼如流水一般抬进郑府。
郑家是南迁来的,其父又算是清流之官,府邸相对于郁江月见过的王谢之流自然算是简陋,这么一对比,显得那装彩礼的箱子都十分的豪华。
“这是纳征了。”王蛰音笑了,也看着太子领着一帮人进了郑府,说道:“从前是三书六礼俱全的,到了现在,世家之间已经将这些礼仪简化了,可能就只有皇室还比较注重这些了。”
“音音,你什么时候成亲呐?”郁江月问道,“你跟范公子不是已经……”
“哎呀!”王蛰音脸红。
这件事在相熟的姑娘之间早传开了。
郁江月也刚知道不久。
实在是震撼于千金们的豪放。
“我都二十了,成婚可以不着急。”王蛰音装着镇定自若,说道,“有些事情……哎呀不行你还小,你不能干,我能!”
对对对,忘了,这位大姐都二十了。
在这里就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其他人。毕竟世界不一样了。
“之前舅母还跟我说过婚嫁这件事呢。”郁江月又道,“我都还没想过呢。”
王蛰音想起了些东西。
想起南阳军营后一望无际的原野,想起郁江月骑在马上跟她打招呼,想起一群郎君紧随其后。
“我记得在南阳时你可招蜂引蝶了!”王蛰音笑着说道,“那会儿你又小一些,穿着裙子去军营,头一次骑马还是大表哥抱你上去的。”
“后头跟了三五个少年呢!”
郁江月回忆了一下。
原主过去的记忆简直不要太美好。
除了爹地跟大哥出现次数较少,像娘亲跟二哥,妹妹都格外的好,日常就是嬉戏打闹。
南阳的小伙子们也都很好,在回忆的阳光里闪闪发光。
但我没有亲身经历啊。
郁江月跟王蛰音笑着交谈,心里还是不知怎的,觉得伤心了一下。
范家姑娘早就开始走流程,在最近出嫁,范家父母将千娇百宠的女儿议给了陶家的少爷。
范家唯一的女儿出嫁后,范王两家才准备开始议亲。
郁江月这次还是是跟着王家人去看婚礼,不过这次陪同的是张佳柔。
因为王蛰音作为新娘子的朋友,忙前忙后,跟其他相熟的姐妹一块儿搞气氛。
郁江月:我也想,但太尴尬。
人家们是手帕交。
而我呢,去谢家上学时,这位范小姐早就在家待婚,不来上课了。自然没有交好的机会,所以就不熟了。
这时候就不适合我过去凑热闹了。
郁江月跟着张佳柔到新娘闺房外看了一眼,送了句祝福,两人便到夫人圈里说话去了。
各位夫人说了一通,挨个跟张佳柔打招呼,然后询问王家跟范家的婚事。
“这范家连生五个儿子,才得来一个女儿,宠一点是很自然的事儿。”一位夫人道,“你们王家就因为这,将王姑娘的婚事拖到现在。”
“我们太太也是几番波折才得来这么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儿,哪里舍得那么早将女儿放出去?”
张佳柔笑着说道。
她在夫人圈里游刃有余,说什么话都能接上,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外来人的气息。
王夫人也是这样。
郁江月想着,也想看看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有些奇怪。
既回不到过去,便应当积极融入现在。
郁江月喝果子酒,一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裙面上。
自打来了这里以后,她老喜欢穿海棠红的裙子。但因为今天是别人的婚礼,再穿红色又显得奇怪,因此换了一件鹅黄的裙子。
所以那红色的酒水一不小心碰到裙子上,看着是十分明显,只能去换一件了。
郁江月起身去净室,带上身边的两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