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思过第七天,上午。
董梁饿得前胸贴后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早饭,赶紧起身出去拿。
“肯定已经冷了。”
他居住的院子是不会开火的,也就没有置办微波炉之类的电器。
“送饭的人也不提醒一声。”
他有些埋怨,完全忘记之前是自己不让那些人打扰,每天风雨无阻定时定点送饭,是他自己忘记了时间。
“哼,一群势利眼。”
董梁做任何事情都会权衡利弊。时间久了,心态也变了。
今日门庭冷落,他便怀疑那些人认为他已经失势,想要投靠其他人。
抱着这种想法,他越发想要将权利抓在自己的手里。
可道观内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又想到一个富商的建议,逐渐下定决心。
走到门口,他随手拿起餐盘,发现重量和往日不同,低头一看,表情逐渐空白。
餐盘里的食物已经没了,被人吃得干干净净!
“是谁?”
他差点踏出去,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关禁闭,便大吼一声,让附近的人听见。
很快有人过来。
董梁怒气冲冲指责他们,“是谁偷吃了我的饭菜?”
那名弟子撇嘴:“食堂的饭菜又不要钱,肚子饿了直接去食堂就行。”
言外之意,谁会稀罕送给你的这些饭?
董梁认定这是羞辱,要求观主过来处理。
那名弟子更加嫌弃了。
“董师兄,且不说你才是晚辈,对观主应该客气些,就说这件事吧,小事一桩,敬事堂的人过来处理就行了,值得兴师动众吗?”
他反正挺看不惯董梁的态度和做法。不过是个晚辈,天赋也不出众,架子倒挺大,也就他们道观的人脾气好,要是外人,估计早就出手教训了。
敬事堂的人过来查,没查出结果,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直接提出建议。
“以后有人过来送饭,会对着院子喊一声,你当场出来拿,不就没这事了吗?”
董梁气得脸都歪了。
敬事堂的人根本不给面子,他们可是很忙的,没有时间和这位拎不清轻重的人打交道。
董梁直接把自己气病了,还没人给他治疗。
他只能自己按时拿饭。
这不代表问题就被解决了。
有一天,他吃到一半,突然回房间拿东西,等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饭菜里全都是泥巴灰。
董梁:“……”
敬事堂的人过来,“董师兄,怎么又是你这边有问题?”
董梁不多废话,直接了当,“整个道观会用这种小手段的人只有秦乐乐,直接把她抓起来就行。”
敬事堂的人:“……口说无凭。”
要说他们不嫉妒小团子,那是不可能的,可无凭无据,直接指控人家,那就等着被团子的师兄师姐们揍。
温鹤的藤蔓,池风月的棍子,嵇听的板砖,公孙钰的喋喋不休,钟离笑的眼泪,还有苏和的微笑,都很可怕的。
敬事堂的人:“我们对下时间。”
董梁说了时间,敬事堂让人去查小团子的行踪,很快得知,人家最近一直乖乖跟着云老观主学习呢,有的人想蹭课,经常装作不经意的路过,都是人证。
“总不至于这么多人都撒谎吧?他们有的人和秦师妹的关系并不好,总不至于为她做证吧?”
董梁无言以对。
第二天,饭吃到一半,他故意离开,其实躲在暗处观察,结果无事发生。
之后几日都是这样,只要他故意离开,那就一定无事发生,只要是他一个不经意转过身,或是偏过头的时间太久,饭菜里总会被人加点料。
这让他养成了一口气将饭吃完的习惯。
这依旧不是结束。
这一天的晚上,董梁心绪难平,好不容易睡着了,听到有人在敲击窗户。
他怒气冲冲的坐起来,“谁敢在我这儿撒野?”
敲击的声音停止,下一秒又更加激烈起来。
董梁只能掀了被子起床去看,走到窗户旁,什么都没看到。
董梁:“……”
他憋气,又转身回去睡觉。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后,窗户又被人敲响。
董梁:“……”
起床查看,没有发现罪魁祸首。
他干脆在窗户上贴了几张符。
重新躺回去,迷迷糊糊有了睡意,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一气之下,董梁在门窗和墙上都贴满了符,总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睁眼一看,满眼的黄纸,仿佛在镇压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而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他。
董梁黑了脸。
这天晚上,董梁难得拿起一本书,看起来,看到一半,停电了。
他给人打电话,询问停电的原因和来电的时间。
“啊?没停电啊?”
董梁:“……”
这天,董梁和早就约好的客人打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电话里出现杂音。
“喂?喂喂!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