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不愧是蛊王,很快处理了那只子蛊,从左笑的指尖爬出来。
它的身体变大了一点点,似乎在消化另外一只虫子。
盛锦伸出手,蛊王便乖巧的蹭了蹭盛锦的指尖。
往常这个时候,蛊王肯定还要讨些好处,这次它注意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生生颤抖了下,主动且飞速爬进瓶子里,缩成一团,背对着秦乐乐。
秦乐乐还在吸溜。
盛锦也怕了,赶紧将蛊王藏起来,目光落在左笑身上。
子蛊被取出,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也因子蛊被取出,他这会有些虚弱,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
没一会,连薄薄的衣服都被汗湿,贴在身上。
这么一贴,众人就看到他的身材其实是非常干瘦的,甚至连骨头都凸出来了。
客厅陷入沉默。
盛锦打破这种沉默。
“我能否知道,是谁给你下这种蛊。”
左笑有些脱力,说不出话。
秦乐乐举起手,抢答,“是那个不要脸的崔斐呀!”
“崔斐?”
司雁回忆了下,“我记得他早些年在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不过他不是大师吗?用什么蛊?”
秦乐乐看了左笑一眼,想了想,还是不揭人伤疤了。
她干脆利落的总结成一句话。
“因为他太垃圾啦,打不过徒弟就要下蛊,嗯,就是这样!”
“那确实挺垃圾的,”司雁拍了拍盛锦的肩膀,“那这蛊应该就是别人给他的,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盛钩?”
为给左笑休息的时间,大家也没打扰他,反倒说起盛锦这次出门要处理的第二件事。
“我此次出门,不仅是为了小铃,还因为我们族内的一个叛徒。”
她话不多,表达时过于简洁,让人一头雾水,最后还是了解内情的司雁告诉大家的。
“这么说吧,南疆蛊毒传女不传男,她们盛家有个长辈叫盛钩,算是她叔叔,旁支,偷了她父亲手中的那只蛊王和一些蛊虫背叛了盛家。”
家主手中的蛊王丢失是大事,盛家每年都会派人出山追查,持续十年,却一无所获。
也是因这事,有人质疑盛锦父亲的实力。
原本盛锦在今年年初就该接任家主之位,她的几个叔叔伯伯却不同意。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要求是,如今盛锦可以将叛徒盛钩带回去接受惩罚,她就可以接任家主之位。
盛锦扫了眼左笑,又回头看躲起来的属于她的那只蛊王。
“我看到他时,就能够察觉到他体内那只子蛊的状态,是当年被带走的蛊虫培育出来的。”
秦乐乐想溜到左笑身边去,苏和一把将人抓回来,唇角含笑的看着盛锦。
“崔斐不会蛊,那子蛊必然是你口中的盛钩赠予,或是认识盛钩的人赠予的。刚好,他要回太行宫要账,你其实可以一起过去。”
苏和甚至隐晦的提醒盛锦,如今左笑不再受控,不会再留崔斐的性命。盛锦若是不过去,也许会错过这个关键线索。
他仔细想过,左笑如今身体虚弱,实力必然会下降,可现在是回太行宫将其他人引走的绝佳时刻。
盛锦陪同,司雁肯定也会去,都能护住左笑。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让嵇听跟过去。
说起来,十师兄去哪儿了?
苏和四处张望,发现嵇听居然趴在书房门口,准备溜进去。
“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嵇听一抖,壮实的身体慢吞吞的转过来,甚至瑟缩了下。
“我啊,我学习啊,我爱学习,天天向上。”
苏和狐疑的看着他。
秦乐乐一点都不客气,大声囔囔,“十师兄如果爱学习,母猪都会上树啦!”
古铜色的皮肤顿时变成酱色。
嵇听支支吾吾,却不好反驳。
苏和四处搜寻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盛锦的口袋处,装有蛊王的瓶子就放在那。
他了然的挑眉,“原来师兄怕虫子。”
嵇听自认为是猛汉,绝对不能承认这种事。
他挺起胸膛,也大声囔囔,“那怎么叫做害怕呢,是我不想欺负弱小,怕一不小心把它踩死了!”
盛锦默默的将瓶子藏得更深了。
清水观,恐怖如斯!
苏和笑道:“既然师兄不怕,可愿意陪同盛女士走这一趟?你不必跟着上山,就留在山脚下接应。”
嵇听僵住。
僵了几秒后,他超小声询问盛锦。
“请问你身上带了多少虫子?”
严肃正经的盛家未来家主没吭声。
司雁却反应过来,配合着欺负人。
“有好多呢,”司雁比划了下,“每个瓶子装一只,到了吃饭的时间点,就会把瓶子打开,它们就会爬出来,甚至会在房间里散步……”
嵇听再次趴在墙上,模仿壁虎,一动也不动。
“嘎嘎嘎~”
秦乐乐嘎嘎嘎的大声嘲笑。
“原来师兄你也怕虫子呀,没关系哒,”她开心的挥舞着小手,“阿建也很怕虫子,你不孤单的哦!”
司雁疑惑:“阿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