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松开手,让她看眼前的肉。
周满看到才炸好捞出来的虫子咽了咽口水,“有点可怕。。。”
白善:“……你别咽着口水说啊。”
他和摊主要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颗递到她嘴边,“尝尝?”
才出锅的虫子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气,周满不争气的分泌口水,干脆眼睛一闭,张嘴往前一咬,咬住后就紧紧闭着眼睛嚼起来,她“咦”了一声,睁开眼睛,一边嚼一边眼睛发亮的看向白善,“很好吃耶。”
她推了推白善的手,“你也尝尝。”
白善不动声色的道:“我昨天尝过了。”
周满好奇的看,“这和我们在岭南吃的虫子不一样,这是什么虫?”
殷或晃荡过来看见,目光转开看向另一个摊位,不去看摊子上的虫子,催促道:“天快黑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白二和公主在前面等着呢。”
周满便也不听答案了,催促摊主道:“给我们包……一斤吧。”
白善忙道:“这东西很轻,一斤太多了,来二两就好。”
他从钱袋里拿出钱来,摊主已经哐哐的往荷叶里盛,并不称重,包起来就往周满怀里塞,拒绝了白善的钱,“不要钱,不要钱,吃完了还来拿。”
他笑眯了眼,“周神医能吃我做的东西,是我全家的功德。”
周满要把钱塞给他,他就一脸的受伤,“神医,我家中三个孩子都是您救活的,您看不上我家的虫子也就算了,既有幸被看上了,难道我请您吃几只虫子还不行吗?”
隔壁一直蠢蠢欲动的摊主闻言,立即把摊位上烤好的牛肉卷了送过来,塞进周满手里道:“大人,吃我的,这是我们养在高山上的牛肉,比那虫子好吃多了。”
其他摊主见状,也纷纷拿了自己的东西挤上来,“我的也好吃,我的也好吃。”
有一个直接用布包了十几根竹筒饭塞进周满怀里,“这个好吃,这个好吃……”
周满根本抱不住,于是大家转而塞给站在一旁的白善和殷或。
三人大惊失色,连忙推辞,结果围着他们的人一哄而散,连卖虫子的摊主都收了摊子要走,不给周满他们拒绝的机会。
三人最后一脸懵的抱着一堆东西去和白二明达汇合。
明达的目光落在他们怀里的东西上,也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东西,含笑问道:“我们还去饭馆吗?”
周满见她和白二郎怀里也塞满了东西,心里瞬间平衡,笑道:“不去了,走吧,回去用饭。”
李思在酋长府听说五人回来,只让厨房给他们准备些特色饭菜送去,然后就不管了。
李夫人有些踌躇,“他们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不少酋长和官员都上门来问,真的不设宴给他们践行吗?”
李思:“几位贵人都不是张扬奢靡之人,他们既然拒绝了,那就是不想应酬,何必去勉强他们呢?”
李夫人没再说话,见李思插上香,就小声问道:“你不嫁人了吗?”
李思头也不回的道:“阿娘,我的任务是守住僚子部,嫁人……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可是阿蛮送去了京城,你膝下不能一个孩子也没有,”李夫人道:“阿蛮又是个姑娘家,要不然你收养一个孩子吧。”
李思回头看她,道:“阿娘,你大病初愈,不应劳神,这段时间还是好好休息吧,他出殡了,你至少要为他守孝一年,一年以后,你要是有意,我可以为你择一人出嫁。”
“胡说些什么,你都不嫁人,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嫁什么?”
李思面露嘲讽,“我年纪也不小了,又为何要嫁人?”
她道:“嫁人后又要生孩子,到时候僚子部的事交给谁?酋长府里到底是我做主,还是那不知在何处的夫君做主?”
李夫人惊讶的看着她,“你……”
“阿娘,阿爹还没让你明白吗,在权势面前,妻儿算什么东西?”李思道:“连我亲生的父亲都会为了权势设计放弃我,我又怎能渴望其他男人会对我手下留情呢?所以我不嫁人。”
“你怎会这样想?你表哥不就对你很好吗,为了你,连命都舍了。”
“所以我更不会嫁人了,”李思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他,这一生我都会为他守贞,生是他张家的人,死是他张家的鬼。”
李夫人张大了嘴巴,她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偏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她,毕竟两面都叫她说了。
李夫人一时有些头疼。
李思只当看不见,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的牌位后转身就离开,“我打算把旁边的屋子腾出来放张家的牌位,阿娘有空帮我收拾收拾吧。”
李夫人:……
把张家和李家的牌位放在相邻的两间屋里,也不知道地下不安宁的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她。
李思嘴角微挑,放在一起,她每天早晚三炷香才方便上呀。
张家和李家的恩怨,早已经扯不清楚,但现在两家男丁都死绝了,恩怨到张蛮这一代算彻底了结。
白善周满他们围着桌子吃他们从外面带回来的食物,仗着这院子内外都是他们的人,也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