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宴宾客的主角,殷或却很清闲。
他的县子府成了伯父,好在他左右还有空的宅子,礼部也干脆,在他旁边选了一个空的,查过规格后就把中间的那堵墙给拆了,两个宅邸合成一个,就算是他的伯府了。。。
就是这样,殷家的六个姐姐还是很不满,上门时便叽叽喳喳的抱怨起来,“到底不同以前了,先帝在时,谁敢这么委屈我们殷家?弟弟你加封伯爷,礼部肯定是要另外择一新宅子给你的。”
殷或微微皱眉道:“这是我的意思,我在这儿住惯了,舍不得这个院子。而且我就一个人,要那么大的宅子有什么意思呢?”
他道:“要不是不合规矩,我连边上那个并过来的府邸都不想要。”
“那怎么行,你不要,别人只会越发小看我们殷家,”殷大姐道:“该要还是得要,不然你脾气太好,下次他们就专挑你欺负。”
殷或笑了笑后道:“我知道了。”
殷大姐就叹气,“也不知道你是真知道,还是敷衍我们的。”
等看到拆下来的那堵墙,姐姐们又生了一次气,“这墙拆的也太难看了,那边的府邸都空多久了,也不收拾一下就给你?”
殷或:“是我让他们这么拆的,我觉得这样拆了有种断壁之美,打算过段时间绕着断墙种一些藤蔓,至于那边的府邸,房屋会全都锁上,只留下园子……”
反正那些房屋他也住不上,打扫出来也还是放着落灰,所以不如锁起来。
不过屋顶墙壁之类的的确需要修缮一下,以后还需要人工维护。
殷或叹气道:“所以我说宅子大了麻烦,花销反而大了。”
姐姐们一听立即心疼起来,忙道:“是不是钱不够花了?不怕,我回头给你送些钱来。”
“正好这次要办宴席,到时候我们塞在礼金盒里给你送来,不记在礼单上,你心中有数就行。”
“正好这段时间国丧,你姐夫不能出门喝酒应酬,省下了许多钱。”
殷或:“……姐,我不缺钱。”
然而他姐姐们一脸怜惜的看着他,“我们知道你花钱少,但你是侯府公子,现在又是伯爷了,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
“是啊,我们知道你没别的进项,以后要是缺钱了和姐姐说,姐姐们给你拿。”
殷或见她们又是如此,便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和姐姐们争辩是没有用的,因为她们只认定自己认定的,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
嗯,倒是可以请周满过来坐坐。
说是要举办宴会,却不是能一下子办好的,一来,他并过来的府邸并没有收拾好;二来,现在还在国丧期,不能举办宴会。
所以他们在等国丧期过。
先帝去世已经三月有余,新帝下诏,普通百姓守国孝三月,官宦子弟则是守国孝半年。
现在距离国孝结束还有两个多月。
殷或一身素服的去了皇城,就等在户部外。
白善下衙出来,看见停在斜对面的马车便一顿。
他晃晃悠悠的过去,敲了敲车壁,已经靠在车壁上快要睡着的长寿立即惊醒,忙抹了一下嘴,“白尚书。”
他忙要撩开帘子,殷或已经推开了窗,从窗口那里探出头来和他说话,“下衙了?”
白善颔首。
“不加班吗?”
白善笑道:“本来是想出去吃点儿东西就回来加班的,不过你既然来了,那便不加了。”
他问道:“你这时候过来总不能是进宫谢恩的吧?”
殷或:“陛下忙,递上去的牌子排到了下旬,到时候才进宫谢恩。”
白善点点头,“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殷或笑道:“主要是来找子谦的,只是她在宫中,我不好进去,所以便先来找你了。”
白善便道:“我替你去叫她。”
但他也没有亲自去,而是回户部写了封信,夹在一封给太医院的公文里交给内官送到宫里去。
内官接了公文便进宫去。
三省六部的内官多为女官,是这两年兴起的,她们主要和书记员一样做些整理卷宗,递送文件的事。
尤其是下衙后,三省六部的官吏不好再进出宫门,此时加班,东西交给内官就是最合适的。
不过朝中对此诟病不少,这两年内官去去来来,并没有稳定下来。
不过户部留了一个,她还曾是先帝的才人,先帝去后,她又转做了太后的女官,太后便让她到户部来做女官。
别人或许不知为什么,但白善知道。
说起来,这一位还和宫斗有关系,是周满为数不多的宫斗经验之一。
武女官将公文送到太医院,周满还在加班呢,一点儿要下衙的迹象都没有。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帝上任也是一样的,虽然在先帝驾崩前他就已经全面接手朝政好几个月了。
但真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便发现自己需要权衡的东西太多了,之前因为有父皇在前面挡着,他觉得自己压力很大,却还能往下做。
皇帝不在了,他上位,真的直面满朝文武和整个天下时,他才知道他还不能如他父亲那样运用手